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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公家的钱”
杨靖又急道,“再说了您这么干,其他衙门听着了,保不齐有红眼的就给你捅出去!”
“我怕那个!”李景隆脖子一梗,“他们谁红眼病犯了谁找大夫看去?”说着,又叹口气,“下面的人,忙活一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衙门里要是没钱就算了,总不能有钱在那放着,让下面的人节衣缩食吧?”
说着,看看左右,压低声音,“你那份,已差人送到府上交给嫂夫人了!”
杨靖一呆,手都哆嗦了,“我可不敢”
“都说了,这钱合情合理!而且这钱,都是今年公事上的预算剩下的!”李景隆笑道,“老杨,你要是不收!下面人,敢收吗?都不收,人心就散了!”
“这”杨靖咽口唾沫。
“你就踏踏实实的收,我还能害你?”李景隆又道,“出了事我担着!要是户部拿这件事找茬,大不了我自己补上就是了!多大个事儿?”
杨靖还是忧心不已,“这可是公款私用呀”
“错了!”李景隆笑道,“这叫花在了正地方!”
就这时,李小歪走到李景隆的身边,“爷,有人找!”
“失陪!”李景隆站起身,告罪一声,大步流星的往后堂走。
穿过后堂的长廊,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就是李景隆的公事房。
他的曹国公府富丽堂皇不在紫禁城之下,可是这公事房却极尽俭朴之能事,格外素淡。
就是一张书案,几个书柜,古玩字画一概没有,只摆放了几盆兰花。
等李景隆进去,李小歪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李景隆的桌上,转身退了出去。
牛皮纸信封上的封蜡,完好无缺。
上面却没有任何字迹,一片光滑。
李景隆拿了把银刀,唰的一声挑开。
一目十行的看了几眼之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起来。
“李至刚已去苏州,开海之事时机正好。以李之秉性,苏州粤地等海商豪门,势必退避三尺。望公爷在京中,早做决断!”
落款,卑职刘观!
海贸的事,李家一直有牵扯。
当初李景隆的弟弟李芳英就牵连进了几家海商走私当中,花了几十万银子才勉强脱身。
豪门海商不是谁都能做的,各家的背后都有靠山。但就算再有靠山,也要在京中有人给他们罩着。
所以这些年,那些海商们还有他们的靠山们,没少私下打点曹国公,求各方便。
但对李景隆而言,打点他那点钱算什么?
他要做的是把手伸进海贸当中,甚至也成为海贸豪门!
但这件事很难,毕竟他李景隆是官身还是皇亲国戚,不能吃相太难看了!
可一旦李至刚挑起开海大旗,他李景隆的机会就来了。
李至刚在前,疯狗似的乱咬。他李景隆在后,联合几家军功勋贵,再加上他本身管着宝船场,手底下有的是船。
到时候威逼利诱恫吓一番,那些海贸豪门的航线还有水手,不都是他李景隆的?
“跟谁家合伙呢?”
李景隆心中已经开始算计了,“嗯,徐家就算了!常家蓝家都行!哎,还得把胡观拉上,他手里可是管着皇上的私库呢!”
“嗯,一旦成了海贸船队,这事可瞒不得万岁爷!不但不能瞒,还得提前说!”
李景隆心中又琢磨道,“挣钱了,自然是万岁爷那边拿大头!对了,晋王也得拉上。人家毕竟是皇上的亲堂兄弟,还是我儿子的大舅子!”
想着,他脑中忽然浮现起一个人来。
“死胖子就算了!不能跟他走得太近!”
他这人爱钱是爱钱,但对于钱他有个清晰的认知。
钱是用来的花的,而利益则是共同的。
只有利益联盟稳固住,钱才能源源不断。
李景隆把手中的信叠好,然后拿起火石嚓的一声点燃。
紫色的火焰瞬间升腾,将那封书信吞噬。
等烧得有些烫手了,李景隆便把燃烧的书信放在茶盏之中,再等它部变成灰烬,又倒入水。
而后,洒在兰花的花盘之中,变作花肥。
“小歪呀!”李景隆对外喊道。
“在!”李小歪昂首进来。
“汤山的事如何了?”李景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