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按察司吃饱了撑的管这个?
而且北直隶按察司的杨溥,可是东宫的人!
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太子的人只需要隔岸观火就是最大的受益了,他这个时候跳出来,是给太子爷找事吗?
就算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时候也会装不知道。
张振宗调任西北
曹国公正在去新都北京的路上
李至刚看着方宾,满脸冷笑,「你们是要逼着我捏着鼻子帮你们遮掩吗?」xь
「阁老,阁老!」方宾匍匐在李至刚脚下,嚎啕大哭道,「卑职等绝无此意!」
「我早怎么没看清你这个人是这么的虚伪!「李至刚抬头,叹口气,感觉胸口被一堵墙压着,叹气道,「老夫,识人不明,有眼无珠!」
边上的熊概听得一知半解,纳闷,「阁老,卑职怎么也是越听越糊涂」
「哈哈哈哈!」
李至刚大笑,「你还不懂吗?张贶生调任西北,那就代表着跟我划清界限了」
「嘶不是,他可是您的门生」
「哈哈哈!」李至刚又道,「这次他来京师,可没登门看过我,不但没登门连书信都没一封!而且,他调任西北这事,事先我是半点不知,他连口风都没跟我透露过」
熊概在旁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
「你在想,他管着新都营建司呢」李至刚继续冷笑道,「这里面的猫腻他都清楚钱庄的钱放给了谁,他更清楚!钱的去向,他更是明明白白!」
「张贶生一走,跟我划清界限」
李至刚指着方宾,冷笑道,「曹国公正在去新都的路上」
熊概沉思道,「他们是觉得,坏账烂账肯定要出问题?」说着,低头道,「那您刚才怎么还说,有您府上大公子?」
「我那儿子,跟着他们拿了不该拿的钱呵呵,拉我儿子下水,我这当老子的不能看着儿子淹死呀!连带着,也不能看着他们淹死」
「曹国公不是跟交情匪浅?」
「哈哈!交情?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哪来的交情!」
李至刚冷笑,「再说,你以为刘观跟他怕的是李景隆?」说着,摇头道,「北直隶总督是谁?定下来了,是辛彦德」
张振宗不会再给你们批条子,盖印子。
辛彦德会往死里查账本,把每一分花出去的钱都掰开再重新花一次。
他们瞒不住的。
咚!
方宾已是软倒在地,瑟瑟发抖。
「贪的时候不怕,现在怕了!」李至刚冷笑。
「如此说来,这新都营建司的事,还是他们自己掀开的?」熊概诧异道。
「嗯,哼哼!无非就是在遮掩不住的时候,想祸水东引,把水搅浑!」李至刚冷笑,「把事都推到那些不法商人身上然后,然后以为拿捏着我的把柄,我就要保他们
」
「我连我儿子都不想保」
怒吼中,李至刚站起身,单手扶着桌子。
「阁老阁老看在卑职这些年为您鞍前马后」
「你是为我?你是为你自己!」李至刚盯着方宾,「为你自己的功名利禄你才鞍前马后。」说着,低声道,「我要是你,就现在,趁还没多少人知道,回家!该说的话说了,该做的事儿做了,然后等死!」
「阁老,阁老都是刘观的主意,是他让我来跟您虚张声势,说先说的严重些,吓唬您」
「哼!」
李至刚冷哼,迈步从方宾身上过去,身子突然剧烈的摇晃。
「阁老」熊概上前。
「扶住我,别让我倒下!」
李至刚硬撑着往前走。
「您要去哪儿?」
「见皇上!」
说着,李至刚突然瞪大眼,「咳咳!」
他捂着嘴的手,骤然感觉一阵温热和滑腻,还有血腥味儿。
但他把手快速的藏在了袖子中,固执的不让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