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喜地抚摸狂风的后背,这是我平时为了和老师联系专门饲养的鹰。因为我的家庭教师总是行踪飘忽也没有固定居所,没办法寄信,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保持联系。
狂风在两个星期前突然不见,我还以为它终于厌倦了信差的工作所以离家出走,没想到竟然……真想把它紧紧抱在怀里亲几口!
“咦?”
注意到狂风脚踝上绑了个小木筒,我好奇地解下来抽出放在里面的信纸。原本还以为是老师的信,没想到打开一看完全是不同的笔迹。
信是用方块字写的,和墙内的官方通用文还有另一支东洋人民族使用的文字不同,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在墙内,当初跟随弗里茨王住进墙内的东洋人里又分为两个民族,其中一族东洋人遭到原因不明的迫害,现在墙内几乎找不到这个民族的纯种东洋人。另一族东洋人则——这就是我们——墙内将我们和被迫害的另一族东洋人统称为“东洋人”,而我们民族内部为了区分两者则将他们称为“东瀛人”。
当初跟随弗里茨王来到这里的名为“红”的贵族及其后代,如今在墙内仍保有贵族应有的权利和地位,待在王的身边为王工作。我们能够继续保持原本的语言、文字,甚至是历史和文化在墙内继续生活,都是得益于“红”所拥有的特权。
信的主人说他是家里最小的,原本也无意继承家主的位置,认为排行第二的哥哥才是最适合的人选,结果这位哥哥因为某些原因被赶出家门,其他哥哥们为了家主的位置挣得你死我活,结果最后真的就全死掉了,身为末子的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继承了一切。他还说每天都等待那个排行第二的哥哥回来代替自己,每一秒都过得很痛苦。
额……
你到底去了什么奇怪的人家里停留啦?而且写信的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要乱用别人家专门送信的宠物?
读完整封信,我用眼神向还站在窗台的狂风发问。当然了,狂风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它只是一只小小鸟嘛。
不过嫌弃归嫌弃,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这样做的原因。
名为“红”的贵族是罗塞之墙内东部地区的领主,父亲正是这位领主的末子。但父亲过去为了参加调查兵团早就和家里断绝联系,姓氏也从“红”改成了毫无关系的“林”。最近几年父亲的兄长们似乎为了由谁继承领主的位置争得不可开交,再加上祖父的身体逐渐变得衰弱,不得已只好请人来拜托早就和家里断绝关系的父亲帮忙。
得益于这封没有署名的信,我好像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刚才母亲会说家里也并不是安全的。
真的是好烦啊,这种事情该由谁去继承就由谁去继承不好吗?
想到这里,我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木简。
这块丑丑的木简叫“桐竹凤麟”来着(没想到木简也会有专属的名字)是父亲几年前给我的。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木牌子罢了,可没想到竟然连老师都难得认真地告诉我要收好。
我把木牌扔回抽屉,找了张信纸开始写不知道能不能送达的回信。
“你好,没想到会收到你寄出的信。不过我想你应该……”我一边小声念出想要表达的内容,一边下笔。
因为本来也没打算写太长,所以很快就结束了。
我想了想,还是提着灯到院子里摘了朵紫色的菖蒲花。
回到房间,在拜托狂风将信送出去之前我又临时加了张信纸。
“虽然我没办法帮上忙,但要是还有其他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再给我写信(如果能送到的话),这朵紫菖蒲送你,下次要是收到回信我会再送你其他礼物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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