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迟迟不起来,艾伦也察觉到了异常,“林?怎么啦?”
我看着艾伦的脸,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脑子里一片混乱,但又很清楚地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站不起来。”
“哈?”
艾伦先是一愣,脸上随即多了几分说不上自然的戏谑,“哈,你该不会是被刚才那个人吓到了吧?那个人后来已经做了急救处理被其他教官送回去了。”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我感受到了艾伦的细心,他是特地跟我说这些的。但我实在是没办法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这上面。
我用力地摇头否定,脑袋已经按照实际情况准备好说辞,舌头却一直在拒绝将我的想法转化为语言。
艾伦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
“我……”
果然又停在这里了。
“哦?和我想的稍微有点不一样啊。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莱纳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我和艾伦中间。
“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艾露也来了,这次我听见钢索自动卷缩回装置内的声音。
我苦恼地张开嘴巴又闭上,张张合合好不容易才把后半句话说完,“我右腿好像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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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莱纳把我背回来的。
因为我的情况比较特殊,除了作为当事人的我,还有当时被教官判定为向我伸出援手的三人,立体机动装置的训练测试都被延后到下周进行。
“今天就先留在宿舍观察一个晚上,如果明天还是没办法站起来再到镇上的医院做更加细致的检查。”教官似乎还有其他事情急着处理,为我诊断完后甚至都不等我把脱掉的长靴穿上就收拾好东西一转眼走到门边去了。
教官的说法太过严重,我忍不住弱弱地更正,“只是另一条腿不知道为什么暂时没办法走路……”
教官没有理我,夹着一本书站在门口又把我们几个扫了眼,“你们就商量一下谁把她送回宿舍吧。另外,凡多姆海恩训练兵,要是今天晚上有突发状况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艾露向教官行了个军礼。
教官说完就走了,还顺手把医务室的门带上。医务室又重归平静,我坐在椅子上被其余三个人围成一圈,淡淡的阴影都打在身上,压迫感十足。
我的沉默被莱纳理解成另一种意思,他看起来就像个可靠又阳光的大哥,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阴霾,“放心吧,林,说不定明天睡一觉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我其实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
刚才听到教官的说法,我甚至已经在想象离开训练兵团外出的情景了。要是真的到医院检查了,是不是可以趁机逛街或者买点什么呢?是不是可以请病假回家休息?
“不要想太多,就像莱纳说的那样,一定会没事的啦。”艾伦也笨拙地开口安慰。
他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再三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神情特别认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不过同时也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果然很奇怪,刚才在夕阳下的心情仿佛虚幻般变得毫无真实感。我的情绪也不像之前一般高昂变得非常平静,就算下一秒艾伦告诉我他不打算当训练兵了要回开拓地我也许还能毫无波澜地和他道别。
“嗯……”
微笑着移开视线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我突然注意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把裤腿放下而露出的脚踝上出现了散发着淡淡绿光的纹路。
“艾露!”我紧张地抓住同期的衣袖,对未知的情况感到头皮发麻。
艾露体贴地弯下腰来,还用温柔的声音询问我的情况,“怎么了吗?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的脚……诶?”我正想告诉她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现上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脚?怎么了吗?”
“不,没事了……”
也许右腿突然变得麻痹无法走路这件事带给我的冲击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先是震惊然后是困惑,两种不同的情绪轮流占据了我的内心。
即便是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我仍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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