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坐下去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如果不是才坐下去立刻又站起来实在是太奇怪,我一定立刻拔腿就跑。
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说假装无事发生,但我立刻就意识到这会让事情的走向变得更加奇怪。
既然没有特别的事情需要交流,周围那么多空位为什么……
话说,就算有谈话也应该面对面吧?为什么偏偏选了他旁边的座位?
“那个……”
脑袋里乱糟糟一片,总之,我选择了先切断自己的后路。
因为已经开口引起对方注意,突然又不说话会显得很奇怪,我只好硬着头皮盯着桌面上还没摊开的课本封面临时组织语言。
“我可以跟你说点事吗?”
“什么?”
“?!”
几乎是在我把问题说完的下一秒艾伦就回应了,简直就像从一开始就在旁边等着我说话一样。
不存在的退堂鼓在我耳边被敲得比雷声还要响,脑袋里一片嗡鸣,现在全凭毅力在保持最基本的运转。
“可能你会觉得我在多管闲事,要是让你不高兴了,我先说句对不起……”
好吧,虽然还是很怂地开头就先砸上去一大堆道歉的话。
眼前的课本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冒出青烟,我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看着对方说话。这样也太不礼貌了。
这次我倒是没有半点心理挣扎,在察觉到问题所在后就立刻侧过头去,然后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跌入一片漂亮的暗金色。
从第一次在广场上短暂对上目光的那一刻我就这样觉得了,这个人的眼睛深处藏着张牙舞爪怒吼的怪物,果然从这个距离看对心脏更加不友好了。
“是关于刚、刚才的事情。”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然后又强迫自己继续看向身边的男孩子,“我从宿舍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三笠情绪很低落。”
“三笠?”艾伦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一只手搭在桌子边缘还叹了口气,“那家伙才不是这种人,你也担心过头了吧?平时看你也不怎么和三笠说话,难道实际上关系还不错?”
“那倒没有。”我速答。
可是回答完我又纠结起来了,倒也不是在意我迅速否定了自己和三笠的亲密程度,因为那是实事。只是艾伦到底是怎样判断这样说真的对三笠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刚才在宿舍的时候三笠看起来明明就很不开心,还是说真的是我多管闲事了?
“总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拿起才放下不久的书本和笔,起身准备离开。
“你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艾伦抬起头来问我。
真正的目的被直白地说出口,我的脸颊开始发烫,“那不然……!?”
好痛——!!!
一声小小的闷响打断了我的话,因为……我竟然不小心踢到了桌腿!
从小脚趾传来的痛楚让我膝盖发软又重新坐了回去,被撞到的右脚又痛又麻,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视线。
“怎么啦?你还好吧?”
“呜……脚撞到桌腿上了……”
可能连艾伦都对我感到无语,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你就坐在这里写作业也无所谓吧?反正在哪里写都差不多不是吗?没必要特地又换一个位置啊?”
才不是在哪里写都无所谓呢!在你旁边我根本都不敢开小差好吗?
我有时候做作业写着写着会分神做点别的事,原本今天也是打算以这种状态优哉游哉地把作业写完,但如果艾伦在旁边我就不好意思做点别的,只能一个劲地写作业了。
“嗯……”
虽然尽管内心的一长串想法跑得比调查兵团专用的马匹还快,但我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还好今天教官没有布置数学作业,不然我一定走。
>>>>>
各种意义上,托艾伦的福,我今天写作业的效率比平时高了至少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