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说……”
“……”
艾伦说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据——说——”
“……对不起。”
我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你也太乱来了吧?!”艾伦气势汹汹地说完前半句,立刻又像被浇了水的火堆,别过脸去闷闷地小声道,“差点就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不得了是指……”
啊……
我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低着脑袋心虚地缩回被子里。
艾伦的脸也红通通的,他盯着我欲言又止,几经挣扎后竟然反倒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指着我大声道“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艾伦指的是什么,但这种指责负心汉一样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啦!而且那样的事情虽然不符合一般的伦理常规但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怎样的人?很奇怪吗?”我把半张脸都藏在被子底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明知故问。
“说到底……”
艾伦的气势瞬间掉了大半截,郁闷地趴在床边,后脑勺对着我,“这种事情你到底是怎样知道的啦?”
“我也好,阿尔敏和三笠也好,在来到训练兵团被同期强行科普之前,对这种事情根本一窍不通。”
“不,阿尔敏大概……”
“而且绝对已经被你和让在背地里嘲笑过是送子鸟笨蛋了。”
“……”
艾伦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忍笑伸手去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顺便如他所愿在心里叫了一声送子鸟笨蛋。
我一直以为艾伦的头发是会扎手的类型,没想到竟然意外地柔软,让我想继续摸摸。另外我也不忍心告诉艾伦,有天我发现阿尔敏在翻一本封面看起来就很可疑的书,看得津津有味,别人问阿尔敏到底在看什么的时候他就一脸正直亢奋地说是媲美火焰之海和砂之雪原的物语故事。
等阿尔敏把书藏好离开后,我偷偷摸摸地翻了出来也把那本书看完了。
该怎么说呢……
嗯……
是挺好看的。
“这个嘛……”我故意拖长了声音,“你是要听全年龄版本,还是r版本?”
可惜艾伦都不卖我账,语气一次比一次无语。
“全年龄版本是?”
“在书上看到的。”
“r版本是?”
“以前参加晚宴偶尔会在花园深处又或者城堡的房间撞见正在偷情的人,虽然刚开始根本不能理解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甚至在其中一方的伴侣问到另一方踪迹的时候还会老实地说类似“那两个人刚才在花园里抱在一起”的话。
“不过久而久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那时候我才会提醒你们不要随便进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房间。”
过去我一直觉得这种事情与我无关,也不会发生在我身边人身上,但是嘛……
我又想起了父亲,不过记忆的片段很快就略过了。
“再来就是……”
嗯,那个就还是算了吧,那个已经一口气跳到r的程度了吧?
我在心里胡乱划分了等级。
“就是什么啦?”
艾伦抓住我的手,让我没办法继续揉他的脑袋,即使没有看到脸也能想象出他鼓起两边脸颊的模样。
“你又把我当笨蛋了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
大概……
“大概”这句话我就算只放在心里说也心虚得很。
总不能说因为我没有同龄玩伴,有段时间母亲大人尝试让我去和别的贵族小孩交朋友,其中一个勉强还能聊下去的女孩子邀请我还有其他人去她家过夜,结果发现是全是未成年的那↑种↓派对吧?
吓得我当时就连滚带爬回家了,直到现在也没敢和父亲大人还有母亲大人说出那天晚上的实情。而且事情就在我进入训练兵团前的三个月,我就算看懂了也大为震惊,通过和陌生人亲密接触从而感受愉悦,我还不如回家蹲在落叶堆前吃烤红薯呢,就算愉悦程度会被打至少三折,对我来说也还是后者更好。
如此这般,还是让部分贵族的放荡不检点烂在我的肚子里吧。
“啊……”
一阵胡思乱想过后,我突然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坐起身把手放在肚子上反复按压确认。
“怎么啦?”艾伦双手撑在床边,担忧地把我打量了一遍,“还是很痛吗?”
“吃下去的药好像起效了。”
没有了疼痛折磨,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不过和平时的状态相比还是有一段差距。
但这已经比刚才只能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好很多了,于是我弯起手臂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我觉得自己现在不止可以吃下三根雪糕,还能去海边游泳。”
“真是的!你还是好好躺着吧!”艾伦没好气道。
“哦~”我自讨没趣地躺回去。
艾伦又跟刚才那样趴了回去,扣住我的手腕没有放开,按回他的脑袋上。
“话说……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
我的心在砰砰直跳。
握在我手腕的手收紧了一圈。
“因、因为你总是不知不觉就把人忽悠过去了,所以我才要问清楚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啦?!”
如果没有明确说出口,我就会继续假装听不懂。
我听到了吸气声——
“等我们都再长大一点……”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与此同时,我的心里也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我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当鸵鸟,然而狭小黑暗的空间又给了我勇气,让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内心真正的想法。唯一的缺点就是被子里面实在是太热太闷。
“算、算数的啦……”
我差点咬到舌头,被子里空气越来越稀少,我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感觉刚才那一句没有说好,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
“算数的……”
不过好像越来越小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小尾指,指尖正好扫过艾伦头上的碎发。
“我答应你……”
扣在手腕的束缚松开,我感觉到伸出去的尾指被用力勾住,回应的声音因为被子的阻碍变得模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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