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二叔怎么突然变了脸,脚下不稳差点摔跤,扶了一把二叔,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呼吸声放大。
“你可知油纸伞寄情,寿伞相送墓地,那是要你寄命成婚!”
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我对鬼神之事不了解,就觉得二叔是自己吓自己。
“二叔,你就是看风水吓自己,我真的没啥事。”
可他拉着我入房内,我脚下被门槛绊住,就听到‘哐当’一声,一根金凤钗从我道袍袖口掉落,我不记得身上有这种东西。
仔细一看,是女人才会用的东西,而且有些年头。
我捡起来看了一眼,二叔急忙抢过去,瞳孔逐渐扩大,缓重的咳嗽声不停,我去桌前取来茶,“二叔,你别着急,有什么话好好话。”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给他顺顺气,二叔脸色阴沉,手里紧握着那金凤钗不放,看向我的目光变得铁青。
“跑不掉了,你被她看中,才会送你定情之物。”
定情?!
我长这么大,连女朋友都没有,这事闹得还真奇怪。
“寿伞是送离世之人,为他们遮阳挡灾,我让你送去的红寿伞,那是成亲的东西,那户人家是想让家里人在地府也能娶个好儿媳,你送给旁的人,她便缠上你,要你命!得跟她下地狱!”
二叔模样不像开玩笑,我回想起墓碑上刻的名字,沈清秋,是个女孩。
只见二叔匆忙去抽屉里翻出一根红绳,用金凤钗扎破我的手指,将血抹在绳末端,套在手腕中。
“二叔,这东西能防着她吗?”我此时脚底冰冷。
明明是大白天,我浑身就是透着一股子寒气。
“只能为你挡这一灾,今晚你就躺在棺材内,记住无论何事,都不能出声,等听到第一声鸡鸣,再从棺材里出来。”二叔帮忙交代这些后,将金凤钗还给我,又让我夜里咬着铜钱,决不能松口。
我背后发凉,总觉得脖子处有一双无形冰凉的手触碰,不安的想法越发强烈,二叔则用朱砂掺杂黑狗血,画了几道黄符,贴在门的两侧。
经历此事后,我坐立不安,想着沈清秋找上门,那张血盆大口,翻着白眼凸出的眼球,双腿就止不住打颤。
晚上十点。
大堂内挂着的寿衣被屋外冷风吹得飘荡。
红烛摇曳。
雨停了,地上积水还没退去,二叔从卧室拿了件浸泡黑狗血晾干的寿衣给我,吩咐我穿上。
“你要记得我之前交代的事,今晚决不能被那女鬼带走!”
“二叔,这味道好腥,能不能换一件?”我干呕几声,晚上吃的饭都差点吐出来。
可惜二叔没跟我商量,拉着我过去套上,将我推入棺材旁,让我亲手打开棺材盖。
说起来跟在二叔身边这么久,我还从没见他打开这两口棺材,心里除了害怕,还多了一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