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1 / 2)

“天底下还真有这般因缘际会的事。”

听徐慕宜讲完她跟谈子为的偶然‘相识’,慕欢不由得感慨道。

“你与他见面了吗?”

慕宜稍显羞怯的摇了下头。

“当然没有,这段日子我一直以李兆廷的名义与他书信往来而已,聊的也都是书籍、文章,连诗词歌赋都不曾有,而且他也没有识破我女子的身份,还管我叫兆廷兄。”

瞧她那少女怀春的神色,显然是动情了。

慕欢打量着妹妹说“你甚至都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模样呢?”

“他长的是美是丑有什么关系。”

慕宜顿觉自己失言,更加羞涩,卷着手里那册书,紧张地说“我只是很欣赏他的才华罢了。”

小丫头明明春心萌动,还不好意思承认。

徐慕欢也不拆穿她,只笑言道“世间知己最难寻,你能与他结识,还彼此欣赏,已是天大的缘分。”

“不然山海迢迢,人海茫茫,偏相识又相知。”

难得有个人入慕宜的眼,徐慕欢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她谋算着先让徐文嗣请这个谈子为去恣意园坐坐,借机打探他的底细,如年龄几何?是否婚配?

如果真是月下老人送来的姻缘,白白错过岂不可惜。

……

徐文嗣得了徐慕欢的吩咐,抱着促成姻缘的目的,将人再次请到了恣意园。

谈子为登门后见徐文嗣备了一桌酒席,连连推却。

“小友将书借给我抄录还不收钱,我已经十分惭愧,今日还设宴请我,怎敢入席。”

谈子为今日上门来以为是有李兆廷新写的信件,这些日子两人互通的书信都由徐文嗣传递。

这个李兆廷十分神秘,谈子为信中多次相邀一叙,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一顿饭而已,郎君入座吧。”

徐文嗣亲自斟酒。

“我借居此地素来寂寞,乡试又落榜,心情烦闷,与兄长一叙倒能排解排解。”

“不知谈兄几岁中举?”

谈子为拱手答“元尊二年,幸中乡试。”

“我一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六年间考了两次才中举,小友看着比我年少许多,故不必焦急,来日自有上榜的机会。”

劝解的话徐文嗣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只顾计算谈子为的年岁,好完成二姐交代的任务。

‘那他今年就是二十一,四姐姐虚年十九,很是般配啊’

谈子为见徐文嗣眉心微蹙,喝酒也心不在焉,还以为他是又忧愁自己前途。

但徐文嗣却话锋逆转,唐突问道“不知兄长可否婚配?”

见谈子为被问得一愣,徐文嗣忙转圜说“我是见兄长谈吐、相貌不凡,既然已到弱冠之年,家中应该作主婚配了吧。”

解释完还是觉得冒犯,他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又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谈子为见徐文嗣不过舞象之年,想必是年少率性,不拘小节。

他坦率答道“已定了亲事。”

徐文嗣心里咯噔一下。

谈子为有些难为情的说“子为家贫,父母早逝,由兄长嫂嫂靠几亩薄田抚养长大,后来兄长因过于劳碌,英年病重,缺钱,医治的不及时,五年前年撒手西去。”

“如今家中只剩下如母长嫂和一个三岁大的侄女。”

“本来家中是无能力再继续供养我读书,好在乡中一位包员外十分赏识我,愿意给我捐输,并与我家中定下婚约,何时高中,何时与员外的一个女儿成婚。”

这种事情在九翎极其寻常。

比起榜下捉婿,这种看中某个上进却家贫的读书人,愿意出钱资助的做法倒显得更体面些。

不过这也生出了两种官司。

一种官司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资助数年的读书人一朝高中,忘恩负义的贪慕更高门第的千金,悔婚不认,成了负心汉。

还有一种官司是资助人中途中断。

毕竟有些人考了一辈子都未能考中,即使上进也未必皆是文曲星下凡。

不少资助人见‘女婿’数次不中,改变心意毁掉婚约,另作谋划,倒也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