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了下嘴儿,娇怪道:“你都不跟我说明缘由,就驱使我为你鞍前马后?”
谷&l;/sp&;“为什么对一个小宫女用的香如此感兴趣呢?”
俞珩刚才是脑子淤滞住了,都忘给她讲缘由。
“我觉得她识字。”
俞珩神色一凛,朝慕欢挑了眉,又说:“按宫规,前殿朝房里当值的宫女太监都是不识字的,就怕看见什么机密的折子、公文传扬出去。”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若是想隐瞒自己识字,混在朝房里盗看机密,自是十分小心的,岂会一下子露出马脚?”
“莫不是你最近因为火耗新政和江西的案子而过于紧张,疑神疑鬼了吧。”
“直觉”,俞珩绷着脸回想今日那个宫女进来时的动作、神色。
“她进来奉茶时我案上铺了公文和折子,不识字的宫女太监眼睛是不会乱瞟的,因为瞟了也看不懂,但她眼神下意识地看了。”
“还有午膳时,她将粥菜拿出来放在案上,那会儿案上有铺开的公文、案卷和册子,十分的混杂,我下意识地想把这三类分开摞好摆在案头,她帮忙归置时并没有弄错。”
“这三种样式也不同吧,或许她是按样子来分的。”
对于慕欢的反问,俞珩仍摇头,说:“案卷和册子都是蓝色封面,为何她能分清且无误地归好类?”
先不说俞珩的直觉是否准,这两件事若有疑点,查清是很必要的。
这个新政正推行,太子出京以身涉险,命案未破的节点,怀义阁却出现一个可疑的人,恐目的不纯。
“那你可不要打草惊蛇呀。”
慕欢一下紧张起来。
“所以呀,我才想从她身上那种少见的香气入手来查她的身份。”
“明日我想办法求见舒后,弄来香料名录帮你筛查。”
俞珩忙起来,做戏地给她做了一揖,说:“有劳娘子。”
“不过娘子,你方才吃醋了吗?”
原来他发现了,慕欢晃了晃头,矢口否认道:“吃什么醋啊?夫君什么意思我可没听懂。”
“就刚才我说那女子身上香的时候”
俞珩给她抛了个眼风。
“这种干醋谁稀罕吃”
慕欢躲开他虚揽着的手臂,要往中屋去卸妆要休息,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逞口舌之快,说:“谁内个年纪时还不是不熏不染便自带体香啊,我才懒得跟一个丫头片子一较高下呢,你若爱她,便爱你的去。”
“我只说了一句,你倒有十句来顶我。”
还没出内室的门,便被俞珩截了去,一把抱起来。
他那喘着热气儿的鼻子又像狗又像猫,在慕欢的脖子窝儿来回的黏蹭。
“我闻着娘子这会子也好香。”
“你快放下我吧,结香备好了浴盆等我呢”
今儿是徐慕欢沐浴的日子,浴房里已经暖过了,再不过去水好冷了。
“咱俩一起洗,多久没一起洗过了。”
俞珩抱着她往下房去,下房那有个暗门,进去后原本是个暖阁,后改成一间浴房。
“你羞不羞,你就不怕台谏院知道了参你”
她说着伸指在俞珩的鼻子尖儿上点了下。
“参你没有为官执宰的威仪。”
“闺房之内,难道就没有比同盆而浴更亲密的事情吗?”
俞珩略一得意,与她耳语道:“台谏院要敢参我,我就把肖大人给她娘子洗脚,唐大人为她爱妻画眉,程大人惧内,何大人给家中爱妾画小像的事儿全都抖出去。”
好个内卫司,都探听了些什么正经和不正经的来。
“各位大人真是各个风雅,各有情趣呀。”
徐慕欢实在忍不住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