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是我的贵客,理应用珍馐、珍宝招待,今晚她就是你的了,不过美人虽妙你可不能带走。”
符雁鸾善舞,出身又好,卓威还没看腻,所以还想留着她娱乐自己,又能在宴上充门面。
阿史都格得了卓威的准许显然更猛浪了,竟在雁鸾跳舞时上前去与她贴身做戏,显露出他蛮人不尊礼法的一面,甚至在众人前便狎昵媟褻。
他解下雁鸾的诃子包在自己头上,像一只被戏耍的猴子,惹得众人边笑他,边跟着起哄。
符雁鸾不敢违逆,败了宴会的兴致,只得任由他侮辱自己。
“阿史都格、阿史大人——”
一个醉醺醺的门客说:“你不是有一条拧了金丝的皮鞭么,拿出来让我们都见识见识。”
阿史都格会意,解下头上的诃子,套住了符雁鸾的脖子,逼她跪下,如同骑马一般奴役她,用那根随身带的金索马鞭抽打在雁鸾身上。
场面愈发热闹,连卓威都大笑起来。
众人都在笑阿史都格像个小丑般卖力表演,讨好卓威,却没人在乎饱受屈辱的符雁鸾,活生生一个人被像畜生般地对待着。
长宁王给的另一条路再不堪还能有此刻的境遇不堪吗?符雁鸾在这无尽的侮辱中含泪心想。
她受够了,她不想再像个玩意儿似的活着,如果太后给她的路注定只能这么活,她宁愿去死。
……
翌日清早符雁鸾方才被送回自己的小院,昨夜穿的衣裳已经不知所踪,身上空心地裹着一件白色的皮大氅,赤足散发,面如木偶般毫无生机,她一双眼睛干涩无泪,又像是早将无尽的血泪都咽进肚子里去了。
归梓替她备好热水净身,褪下那件皮大氅,只见符雁鸾身上尽是伤痕,有的青紫乌黑,有的血痕已干凝着血痂。
归梓知道卓威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可自来卓家,还未见符雁鸾受皮肉之苦,她也惊讶地怔了一怔。
“这件皮大氅还要么?”
归梓怕这东西符雁鸾不想留,可这东西却也值钱,虽然蹭上了血渍,但清理下拿出去典当,最少也值百十两银子。
“送给你了”
坐在浴桶里的符雁鸾轻闭双目,“只是别让我再看见它。”
皮大氅是阿史都格的,那蛮人夜里不仅自己光身睡觉,还兽性地撕了符雁鸾的衣裳,他不喜九翎人的衫裙,早起后也不许符雁鸾换,还以施舍的口吻将皮子赏给她。
“用请个郎中来瞧瞧?”
符雁鸾知道归梓不是在关心自己,她是怕那些伤痕留疤,日后在内宅无法固宠。
“祛疤生肌的药备好,不必请郎中了。”
符雁鸾叫住了欲离开的归梓,说:“昨晚我探听到了消息,你安排我去平乐坊一趟,越快越好。”
归梓未有疑惑,嗯了一声就带上门出去了。
符雁鸾闭了一口长气浸到浴盆里,在这窒息的环境中,脑子里,她的灵魂在嘶叫着‘她实在忍不了这样的侮辱了’,哪怕选择另一条路会死她也不肯这样活着,何况长宁王未必保不了她。
她要去平乐坊找母亲和弟弟,告诉他们做好准备逃离大宅,另谋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