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郡主,今日的宴是我操持的,你觉得可还过得去?”
贾煜可不是想讨好俞明鸾,她是想在舒绾面前表现一番。
如今准太子妃敬和县主被打发去无相寺养病,其实就是冷落在宫外。
她若能处处露锋芒,让皇后满意,没准儿这准太子妃的位置就没敬和县主什么事了。
俞明鸾自从知道害人的‘柴胡醋’和‘番泻叶茶’事件后就对贾煜警惕起来。
她愈发这样笑对自己,阿元心里越没底。
“原来是这样呀,那劳动姐姐了。”
贾煜掩嘴轻笑,故意说道:“看郡主客气的,郡主是太子殿下的表妹,我身为殿下的内人,自然要待妹妹如血亲姊妹般。”
贾煜故意说这番话来彰显自己有身为正室,能睦亲会友的才能。
可是她到底太年少,城府也不够深,还急功近利地想表现自己。
所言所做看在皇后和徐王妃眼里都是矫揉造作之态。
舒绾因‘柴胡醋’和‘番泻叶茶’事件就不喜贾煜城府深,这段日子她又这样虚浮造作,竟生出厌恶之感来。
倒不是不喜欢机灵聪慧的,舒绾只觉得敬和县主虽骄傲清高些,但不是个阴毒的人,比起贾煜的确更适合做太子妃。
位列中宫的人若阴毒,先不提能不能容下六宫妃嫔,首先就不能母仪天下。
“殿下在江西夙夜查案,难以抽身,我代殿下送份好礼给郡主。”
贾煜说罢示意宫女呈上来两份重礼,一个是象牙箸,另一个是蜀锦制成的鸾图霞帔。
“这也太贵重了!”
小声惊叹的不是阿元,而是看热闹的李芳菲。
贾煜既是想代太子送礼,自然大手笔,她花这么大本钱也是想给皇后看,看她出手慷慨,不小家子气。
贾煜展现自己的同时还不忘贬损解节,问道:“不知解姐姐给郡主备了什么寿礼?”
“我准备的自然不能与妹妹的相比。”
解节略有些难为情,拿出一方砚台,一方墨来,说:“听闻妹妹在宫里时在集贤宫一呆就是一整天,勤奋好学,所以选了这墨和砚,虽不是珍宝,倒也比集贤宫里的好些,妹妹日后使起来也便宜。”
阿元看得出这是个修罗场,她是外人不好贬谁捧谁,便让婢女将两人的礼物一起收了,谢道:“谢两位姐姐的寿礼。”
忙借着李芳菲打岔道:“她们都送我寿礼,怎么只你不出声。”
“我准备的寿礼自然要压轴”
被贾煜出尽风头,气氛冷冰的宴会总算被阿元和芳菲岔开了,方才显露些轻松的气氛出来。
贾煜志得意满地归座,觉得自己压得解竹君黯淡无光,心里十分得意。
……
幽蓝轩的寿宴结束后,解节从未央宫回长秋殿。
本来太子的三位准妃都被安置在东宫,但因端王早就住在了翊襄宫,不好让他搬走,敬和县主选了永宁宫,长春宫被贾煜占了,除去俞成靖住的寝宫、读书议事的宫室外,再无合适的寝殿,皇后便将解节安排到稍远一点的长秋殿。
长秋殿本是个挺美的地方,可惜这长秋二字莫名让人想起秋日的寂寥、草木的凋萎枯败。
对于后宫女子来说十分不吉利,变成了不受待见的地方。
后宫的女人没人求长秋寓意的千秋万岁,只求如春朝热闹,如夏日热烈,轰轰烈烈地走一遭才值。
“她这个人愈发蹬鼻子上脸了。”
回了内殿后,婢女梵娘褪下解竹君的斗篷,一肚子气地抱怨贾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