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的流水声从前方传来,清晰地传到哞他们耳中,这让他们精神猛地一振。哞知道,过了这条小溪不远就是一处猎人小屋,这是他们过来时,按照部落出行的习惯新建的一处猎人小屋。到达此处,奔行了一天的他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众人的神情也不免有一些放松。
“打起精神来,快到宿营地了,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跑到最后的人晚上做饭啊!”
哞招呼众人跟上,一夹马腹就冲出去,跃过小溪,直奔那处掩映在树林间的猎人小屋。可兴奋前冲的他们却没有注意到,丛林间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的动向。当哞他们全部跃过小溪之后,一声怪异的鸟叫响起,过了十几分钟后又有一声同样的鸟叫在哞他们消失的方向响起后,这双眼睛的主人才从隐藏的地方站起,绕了一个圈,跑向猎人小屋外围。
奔行间,可以看到对方脸上涂着两道白色的涂料,光着上身,仅有两条似乎是貂皮的毛皮斜挎在左肩上。嘴中下方两颗长长的犬齿突出嘴唇外,跑动间口水从两颗犬齿间甩出来,耷拉成水线。而颈间跳动的各种拳头大的狰狞兽头骷髅串成一串项链,透着一股野蛮、凶残的气息。
此人手持一根骨棒,浑身肌肉结实,想必在自己的部落中应该是一名勇士。只是此刻的勇士正将不怀好意的目光,透过密集的丛林叶子,投射向哞他们正在生火做饭、从马匹上卸载货物的身影上。
如果此时从空中向下看,会发现以猎人小屋为中心,半径大概八十米的距离上,正有五六十名身穿各种兽皮、头发凌乱、脸上涂着白色颜料、手持骨棒、石斧、木矛甚至木棍、石块的原始人,借助各种灌木和树丛,向哞他们潜伏过去。
林中静悄悄的,偶有风吹过,周围只传来丁部落战士们在忙碌时发出的说话声,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这让正在前行的原始人猛地伏低身体,担心是否是引起了前面那些人的注意,就像他们曾经伏击各种动物一般。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仅有的十个人,没有武器,还拥有20匹马,已经成为他们眼中香喷喷的肉块,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的兽皮,又能给部落增加储备了。
而且,狩猎人类可是比狩猎动物要轻松多了,不用担心顺风逆风的问题,没有灵敏的鼻子,没有锐利的眼睛。从同类的角度来说,这不知是人类的幸运还是悲哀,当然对猎手来说是幸运,对于即将被捕猎的人来说就是悲哀了。
马匹正低着头啃食地面上的青草,肥美嫩绿的青草是它们的最爱之一,当然还有身边那个人类给自己挠痒痒的感觉更是它们的最最爱,没有之一。
身边的人对自己非常好,这是自己以前在野外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野外,同伴之间存在着竞争和打斗,还有来自猛兽的威胁,每天除了填饱肚子,就是不停地奔跑躲避食肉动物的追捕,包括一些野蛮的人类。
可是被眼前这些人类驯服之后,自己不仅没有被吃掉,还享受到了人类无微不至的关怀,水、食物和能增
加身体力量的盐水。
马匹打了一个响鼻,摇晃两下脑袋继续低头吃草,可刚吃两口,它就猛地抬起头来,头朝向它的前方,耳朵来回摆动。
希律律~
马儿突然嘶鸣起来,跳跃两下,显得焦躁不安,这让周围的其他马匹同样不安起来。而身边那名正在用树枝给马挠痒痒的年轻战士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它会这么暴躁。
难道是被马蜂给蛰了吗?
就在他一边安抚马匹一边转身想找出原因时,耳中听到一声呼啸,就像棍棒急速挥过发出的呜呜声。
这声呼啸由远及近,瞬间就到达自己耳边。可等他抬起头想看清是什么东西时,一个快速旋转的物体在他眼中极速放大。曾经使用过这种工具的他知道,这是捕猎用的飞石索,和自己在丁部落使用的带有三颗石头的飞石索不同,这个飞石索只有两颗石头。
他瞬间明白,这是有人过来偷袭他们。
“敌袭!”
他没有躲避,也来不及躲避,他只能在飞石索及体的一瞬间,大喊出声,向其他伙伴们示警。这声喊叫远远传开去,将刚才躲在树上不敢吭声的鸟儿们惊吓飞走。可紧跟着,就听到嘭的一声,头脑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名肌肉结实、脖挂兽骨的原始人看到自己的手下一击得手,呼哨一声,周围的人瞬间从藏身地冲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嗷嗷叫着,奔向宿营地中那些即将任由自己宰割的人。
示警的声音刚发出,正在收拾营地的哞他们稍微一愣,就立即抓起身边的武器迅速聚集在一起,结成防御阵形,搭弓上箭,左右扫动间,就看到一群原始人突然从五十米外冲出来。
处在阵前的哞眼神一凝,并没有慌张,镇定地说道:
“自由射击!”
说完就一拉手中的长弓,快速松开,那支带着青铜箭头的利箭急速划过空气,狠狠扎进一个人的胸口。携带的力量甚至将那人撞得一个趔趄,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带走他浑身的力量。
嗖嗖嗖!
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们,按照哞的要求不停地将箭射向自己视野中的敌人。己方人数虽少,可手中弓箭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力量和自信,让他们有绝对的信心能将来犯之人消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