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被他激得打了个哆嗦,心中却是升起了惊涛骇浪。
她原以为自己靠着智计手段走至今日,却不想自己一直是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任人随意摆布。
然而,太子却并不放过她,只双手环着她,姿态暧昧,“本殿听说,贺怀远为了给老东西调理身体,便喂陈贵妃用了药,原本是坑害老东西的药,被他随手一改,却成了男人上佳的补品。只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你身上亦用了‘钟情’,老东西又厌了陈贵妃的年老色衰,只贪恋你的身子,便又了今日晕厥之事。你说,若是陛下清醒过来,知道祸根在你身上,会不会也把你变成第二个陈贵妃?”
说到这里,他又轻笑一声儿,“啊,对了,她早已不是贵妃,而是,陈昭仪……”
言罢,他将姜矜揽抱在自己腿上,端坐在宽大的贵妃交椅上,原本阴翳的目色中带了些看好戏的疯狂,“你可是许久没见着陈昭仪了?怕是想得紧了呢……”
他双目含笑,兀自拍了拍掌,只见两个宫人拖着一个形如死狗的女人进了屋。
姜矜不由得朝那女人瞧了一眼,只一眼,她颤抖着躲开目光。
身后的人却极恶趣味,径直捏了她的下巴,迫她瞧着瘫在地上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衣衫凌乱,满头苍苍白发,皮肤松弛如八十岁的老妪,说一句鸡皮鹤发毫不夸张。
姜矜不敢置信,昔日里容颜绝丽的陈昭仪,竟会变成这般垂垂老矣的模样。
偏偏萧策让她正视陈昭仪,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恶,“老东西厌了她,本殿却觉着,不能浪费了这上好的滋补佳品,便与手下勉强受用了番。只她与你这鲜活模样比起来,本殿只觉着,你更可口些。”
他声音里逸出些轻笑来,话音却如恶魔,“正巧,趁着贺怀远改了方子,本殿也抄录了一份,正好用在你身上,真真是——再合宜不过的,矜儿说,是不是?”
姜矜的心中陡然升起无穷的恐慌,偏偏她的身子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得想要逃离身后的恶魔,却被他将纤腰锢得极紧。
“怎的?这便怕了?”萧策轻笑,“本殿倒觉着迫不急了呢。”
姜矜的唇色泛白,声音也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一时间涕泪俱下,“殿下若有所求,姜矜义无反顾,只求殿下饶过臣妾一命……”
“哎~姜良媛怎的这般楚楚可怜?倒好似本殿是欺辱母妃的恶人。母妃这般姿容绝丽,本殿可是怜惜得紧呢~”萧策心中恶劣,那手却捏了一方帕子,替姜矜拭掉泪痕,“母妃只要乖乖听话,本殿自舍不得这般美人儿香消玉殒,您说,是也不是?”
言罢,他轻笑一声儿,“策儿知母妃不喜那老东西,恰巧策儿亦不喜得紧,不若,让他彻底睡下去,如何?”
修长的指攀援至她颈侧,他的声音又带着些抚慰,“待得他离去……至于母妃,策儿自然好好儿照应你,如何?”
姜矜被他的指尖掠过,心中忽得轻颤了下,眉目间恢复了些冷静,又带着些晕红,“便依殿下所言……”
另一边,时锦将将醒来,正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破稻草上。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心中突得升起一股子希望来,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老若鸡皮,上面还带着些老人斑,瞧着狰狞恐怖得很。
时锦心中惊惧,那双手又摸上了自己的脸,一样的粗糙不平,沟壑皱纹遍布满脸,倒好似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妪,苍老得紧。
她想发声儿,嗓子里却好似堵了痰,喊出的话嘶哑难听得紧。
就在她心中犹疑时,那门却“吱呀”一声儿,被人自外而内推开了。
一个长得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姑娘走了进来。她的身上穿着一身半旧湖绿映荷裙,袖口微微上挽,手中则托着一个托盘,盘中是一碗米饭,一碟咸菜、一碗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