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疼得冷汗直冒,却还是扯了扯嘴角,“哥哥不是让我解了这蛊毒?眼下不过一次小小的尝试而已,怎的,这便受不住了?”
母子连心,康仕诚体内的蛊虫能感受到时锦体内的幼虫出了状况,这种状况让母虫暴躁不安,连带着康仕诚也跟着焦躁、疼痛。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时锦,“不要试图耍花样,也不要试图摆脱我。”
“怎会。”时锦摇了摇头,又扯出抹笑来。
康仕诚见她还算乖巧,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出了帐篷。
没了外人在场,时锦这才轻轻逸出一声儿痛呼来。体内的蛊虫似是被她折腾得没了力气,难得的没有再动弹。
时锦垂眸,看来只加入黑戟石和养心草还不够。黑戟石能激怒蛊虫,却不能止住它破坏自己的身体。
要不是养心草护住心脉,光是蛊虫先时的动作,足以要了她的命。
她仍需要一味药……
缓缓攀上床面,她一边阖上眼睛,一边想着草药的配比,额头的冷汗也在刚刚的一遭苦痛中渐渐冷凝成水,顺着额角滑下。
齐墨璟近些日子安排完营防和常训,常常往肖应忠的营房跑。
每每去了,又不是虚心求教,反而是一副猖狂模样,直言要与肖应忠一较高下。
肖应忠此人,现下已然四十有余,算得上是骆城的一员老将,每每浮浮沉沉,与他同营的兄弟俱都得到升迁,唯有他又因鸡毛蒜皮的事儿被从千总的位子上一撸到底,竟成了个刷洗马匹的马夫。
眼见着齐墨璟又凑至跟前,他淡淡撩了撩眼皮,“怎的?武义将军还要比?”
“活到老,学到老。齐程初被提拔为武义将军,自是要立些业绩出来。正好听得营中将士多有夸赞你者,便想瞧瞧,肖马头有何过人之处。”齐墨璟说话还算斯文,但这话儿说出来便十分招人恨。
“肖某自是不及将军万分之一,否则便不会躲在这里当个马夫。将军若要找人切磋,怕是寻错了人。”肖应忠摇了摇头,又去扫马蹄下践踏的马粪。
齐墨璟眼见着肖应忠不肯应战,直接自一旁守兵手中夺过长枪,枪花一挽,尖锐凌厉的长枪便向着肖应忠头顶刺去。
肖应忠矮身低头,躲过这凌厉一击,手中才清扫的马粪便扬了出去。
周遭的守兵霎时大惊,一个个往后退了退,生恐被这马粪波及。
齐墨璟也毫不例外,直接扭身一转,整个人便越出马棚。
马粪纷纷扬扬落下,齐墨璟面上带了冷寒,“肖马头,原来徒有其名而已。竟是连此等下三滥的手段都用的出。肖马头既喜捡拾马粪,那这营地当中的马粪,尽归肖马头一人收拾!”
言罢,他长枪往地面上一扎,直接扎入寸许,枪杆微微颤动,可见力道之大。
这件事儿很快传入闻人信川耳中。闻人信川面上难得带了些畅快,瞧着张大蒙道,“你说,齐将军又与这肖应忠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