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乔小心地看向北堂弈,只见冷月之下他的面容一半淹没在黑暗里、一半在月光之中,一贯沉冷的神色辨不出悲喜,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他似乎忘记了在别人家里,竟然盯着牌位看了起来……
“喂!”沈云乔轻轻一声提醒。
北堂弈这才回过神,大摇大摆地从房门走了出来。
沈云乔:“……”
绝了,就很绝!
这男人难道不知道是在别人家里吗?他当走城门呢?
好在北堂弈功夫绝佳,脚步很轻,直到走出院子,依旧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沈云乔被北堂弈拎着回到后山树林,她问北堂弈:“现在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吧老太太给带回去,一旦见到亲娘,不怕丛员外不招。”
北堂弈点头,然后……竟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往马匹处走去。
第二天,北堂弈就主张回城了。
沈云乔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可一路上北堂弈始终沉默,她也不敢去摸老虎屁股,毕竟能不能延长合作时间还是要看这尊佛的心情呢。
三天三夜,他们的马车刚回到摄政王府,便看到院内早有一个黑衣影卫早就等着。
“主子,人已经带来了。”影卫往假山那边一指,便看到一个麻袋。
“这是丛老夫人?”沈云乔问。
影卫压根儿没搭理她,只是问北堂弈:“怎么处置?”
“先找间屋子好吃好喝招待着,待本王去地牢看看再说。”北堂弈道。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忽然府东一片浓烟冲天,家丁们大声敲锣。
北堂弈眸光一凛,往火光处赶去。
沈云乔紧跟着,刚到地牢外,就听到一声大喊:“不好了人犯死了!”
“什么?”北堂弈拨开人群冲进去。
只见一众狱卒围着丛员外,显然是把他临时丛地牢里绑出来躲火。
而此时,丛员外的眼睛大睁着,人却已经没了呼吸。
沈云乔迅速一番查看,确定这人已经死得透透的,救不活了。
北堂弈推开她,在丛员外的后脑摸了摸,随即下令:“搜,刺客还未走远,全城搜捕!”
沈云乔顺着他的手指所触之处看去,只见一个极小的针眼泛着血迹、在丛员外的颅骨之上。
他是被灭口的!
“未必能搜到”,沈云乔小声,“咱们的人刚带着丛老夫人回城,对方就动手了,消
息如此之快,对方必定在京城。”
北堂弈冷冷看了丛员外的尸体一眼:“拉出去葬了。”
他没有回应沈云乔的话,只是随口吩咐让好好救火,便往寝殿走去。
沈云乔一路跟屁虫似地继续跟着,心里有些难过,想着丛老夫人这么大年纪却痛失爱子。
“你还有事?”寝殿门口,北堂弈忽然回身。
沈云乔一头扎进他怀里,他坚实的胸膛撞得自己脑袋嗡地一声!
“没,没事了。”她发现面前的男人一瞬间冷得吓人。
北堂弈没理她,转身回了寝殿。
房门毫不客气地关上,将沈云乔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