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你长大,七八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我们两口子。我担心找错了人,趁你爹娘和哥哥们不在家的时候,到你家偷偷与你做过滴血验亲,你那时候小,只怕已经没记忆了……”
沈云乔仔细搜索,却发现在承接的记忆里,竟然并非没有印象。
小时候的确有一个很奇怪的人到原主家,同她玩儿“滴血成花”的游戏。原主从小就是个上房揭瓦的淘气孩子,所以什么都敢做,而且这种游戏对她而言并不算“刺激”。
以至于在承继的模糊的记忆中,这件事情的结果就只是水中两滴不相容的血,并不意味着什么。
“血不相融,我便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后来我辗转打听到当时的官爷已经升官做了当朝丞相,所有的消息中丞相的小女儿都和我的女儿十分吻合,尤其是她肩膀上的一块朱砂色胎记……孩子刚生出来就被两个帮忙的尼姑抱走了,我娘子在昏迷之前隐约看到孩子的肩膀上有一块绿豆大小的胎记……”
“可是等她醒来之后,我们所看到的孩子却是没有胎记的。当时我们虽然心有怀疑,但想着毕竟我娘子看得也不十分真切,她终究是吃不准,第一次做爹娘的喜悦,使得我们很快便把那块不确定的胎记给忘了。”
沈云乔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她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胎记,光滑无比。
“后来我找机会见到了沈惜音,发现她的肩膀上的确有胎记,我当即便吓唬她,让她和我滴血认亲。她那时只是个七岁的小娃娃,哪里像今天这么胆大有主意?我抓住她就验了,两滴血在水中迅速相融……”
秦长富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尤其是沈沉溪,拍案而起就差要打人:“你胡说什么?小妹天真烂漫,在今年之前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还滴血验亲?笑话!我丞相府的小姐自由深居简出,岂能同你这个腌臜有私下接触?我看你是找死!”
沈洪江沉声:“父亲,我看此人今日的闹事多半是受人指使,有人故意趁小妹落难之际落井下石……”
说话间,他的目光便落在沈云乔身上。
沈云乔微微一笑,冷定地凝住他的眸:“大哥,你说的‘有人’是谁呢?若有证据现在便拿出来,本妃立刻严惩。”
沈洪江一声冷哼,愤怒地把头转向一旁,不说了。
沈云乔不禁冷笑,沈洪江,你的胆量也不过如此。
沈沉溪却是个没脑子的:“沈云乔你在这儿装什么相?我看今日之事分明是你一手策划!你这个丑八怪嫉妒小妹长得漂亮,嫉妒皇上和王爷都喜欢小妹!”
沈云乔惊呆了,这一刻她觉得沈沉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和一个傻子一般见识,自己简直跌份儿啊!
没等她开口讽刺,沈文远便怒斥:“孽子,你给我住口!”
“爹,她这分明就……”沈沉溪还要狡辩。
沈文远起身,走向秦长富:“本官且问你,你当时在何时何地与沈惜音见面?”
“十一年前九月份,重阳节,沈惜音随着贵府老夫人一起在长虚观打了三天的平安醮,我是第二天未时左右见到的沈惜音,她当时拿着福礼去找扶忘道长,我趁着她小丫头跑远了便将她抓了。抓到她的地方是——扶忘道长所居太荚雅舍外的林间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