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堂弈绝对的威严下,哪怕宋阿忠本是以死效忠主子的人,这会儿也再不敢狡辩了。毕竟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地道的确是我家主子在去京城前命人挖的,目的,确实是避免受到安家一事的牵连。”宋阿忠低着头。
“避免受牵连?”沈云乔道:“他当年做了什么事情,导致他觉得自己如今一定会被牵连?”
“这……”宋阿忠硬着头皮,只能承认:“当年……安家的兵器库确实是从我家地下挖通的,以宋家后花园为中心,向东城门外和安家两个方向挖掘。等到挖通之后,将兵器和兵士从宋家悄无声息地运送过去,再将地道中间通往宋家的道路重新封死……”
“如此一来,从最终成形的地道来看,就是以宋家为始、自东城外为终。一般而言是没人会去查土壤问题的。”
等到他说完,当年兵器库的真相基本全部明了了!
“王爷,由此可见这就是宋家的故意嫁祸!宋阿忠,你这岂止是受到牵连而已?你们宋家分明就是元凶,是罪魁祸首!”沈云乔厉声。
北堂弈也道:“不错,既如此,安家清白可证。宋家嫁祸安家,导致安家灭门,其罪深重,该当除以九族车裂之刑!传孤王令,即刻将宋家宅内上下一干人等拉去菜市口,半个时辰后全部车裂!”
“王爷饶命,饶命啊……我宋家只是被迫做这些事,我们都是被逼的啊……”宋阿忠拼命找活路。
“哦?被逼迫?被谁逼迫?”北堂弈问。
说话间还看了沈云乔一眼,明显邀功。
刚才夫妻两人一唱一和地直接给宋家定了全责,立刻重刑处决,这可比不断追问同伙要奏效得多。
沈云乔瞪了他一眼,心想算你聪明,明白了姐姐我的用意。
宋阿忠也不是个傻子,哪里能不知道沈云乔夫妇想让他咬谁?毕竟容家大管家和两个管事的也都被抓来公堂了,就在他身旁跪着呢!
“是……是容家人。他们负责出人出力,宋家只负责提供场地。所以王爷、娘娘,我们宋家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们是被逼无奈只能服从,我们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沈云乔听着想笑。
如今宋家人为了活命而且红口白牙地狡辩,可曾想过安家那些死去的亡魂?他们宋家人的命是命,安家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不过她并未和宋阿忠多做计较,只是问容家大管家容贵:“宋阿忠所言是否属实?”
容贵可比宋阿忠奸猾多了,忙叩头:“回娘娘,奴才不知。奴才是十八年前容家搬来淮州时才来的,那时候安家已经因谋逆之罪被问斩了。无论是奴才还是容家主子,我们都不认得安家人啊,生死两隔呢,不得碰面。”
好一番生死两隔!
沈云乔都快听笑了。
可眼下只凭宋阿忠口说无凭,倒也没证据立刻定容家的罪。
不过只要宋阿忠拽出同伙来,接下来的是就好办。
沈云乔打算先将容家一干人等以嫌疑犯的身份软禁在自己府中,以避免他们向京城通风报信。然后通过宋家的被抓来打草惊蛇,最好连沈文远和古燕余孽也一波抓了。
刚要凑过去和北堂弈说小话,忽听得北堂弈一拍惊堂木:“来人,将本王宋家一干罪犯和容家一干嫌犯全部收押,即日起送往京城!传本王令,安家被诬陷一案正式交由大理寺审理,务必将当年所有作恶之人连根拔起,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沈云乔刚抬起的小脚丫停住了。
这……直接把容家人交给大理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