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这般高大英俊,可无力跌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却让沈云乔却恨不得把他塞进自己的怀里,让任何人都无法再伤害他!
她要保护他,像他的盔甲与武器!
“继续。”沈云乔决然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将其再次压在沈文远的脖颈。
沈文远的手臂还在流血,倒是很有骨气地没再叫唤,反倒冷笑:“如何?你难道还真要亲手割我的肉不成?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你觉得呢?”沈云乔面部改色地将刀锋划过他的右臂:“或许你忘了,我今日原本就是来报仇的。”
沈文远腿上发抖,看到沈云乔平静到可怕的表情,他是真的不敢确定沈云乔到底会不会残忍至此!
这一刻他只知道,这一个毫无人性的女人!
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她是一个魔鬼!
“哼,还有什么可说的?接下来不过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事”,沈文远道,“宁嫔娘娘在死前利用自己这些年潜伏北凌打拼下来的人脉,将容家送进了北凌。而咱们北凌之前那些蠢货景无一人怀疑容家,等到王爷上位,这是咱们古燕自己人,容家自然更安全了……”
“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个女人竟然和你娘一样有本事,哄得男人这般痴迷……”
“说有用的!”沈云乔打断他,她已经察觉到沈文远所知不多,他在强撑。
“所以你当年和宁嫔娘娘也有牵连?我婆婆、你、宋家、容家四方合作完成了此局?”沈云乔问。
沈文远摇头:“我沈文远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绝不会做卖国贼,容家当时只说可以找到真正的古燕人,其余并未向我透露分毫,如此,我又何必点破?大家不过在一起做了这一件事情,一时的各取所需罢了……”
“且我也知道,容家是绝对不会同我进行后续合作的,他们不会把转到的钱分给北凌人,所以我只需要控制住宋家即可。”
“也就是说,当年是你先有了除掉安家的念头,宁嫔娘娘和容家后找到你,你们两方互趁东风的?”沈云乔问。
沈文远点头。
沈云乔缓缓踱步,大致捋清楚了当年安家一案所发生的全过程:
这么多年宁嫔一直在北凌卧薪尝胆等待时机,终于等到自己孩子出生、长成,成功让古燕在北凌留下皇子,恰值此时忘恩负义的沈文远送上门来,给了他们一个侵入漕运的好时机,宁嫔便利用自己多年来安插的势力顺势而为。
自此,便让北凌所有人都以为容家只是运气好正巧补上了安家的空缺罢了,多想之人也不过只能想到这是沈文远和安家的恩怨,谁能把当时属于北凌江湖的漕运一事与遥远的古燕联系到一起?
那些古燕士兵和武器在所有人看来都只不过是一个给安家定罪的幌子,一笑置之。
而真正的危险,恰巧就藏在这些不起眼的小事中。
“当时的淮州府尹是宁嫔娘娘的人?”若非如此如何能恰好帮她完成此计?
沈文远点头:“是。所以办完此事之后不久他就告老还乡了。”
沈云乔细细思量,既然远在江南的淮州府都有宁嫔的人,就说明她的这位婆婆很不简单啊。
宁嫔在京城所有人的叙述版本中都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而已,可见平日里掩藏之深。只有有真本事、大智慧的人,才能真正地做到藏龙为虫。
“宁嫔娘娘究竟是你古燕的什么人?”沈云乔这次没问沈文远,而是问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