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乔忙和他说:“明日的审问便算了吧,只是让大理寺张贴结案告示便罢了,不必让他的尸身上公堂。”
“这是为何,不是便宜他了?”北堂弈抱不平,“灭门之罪,杀妻杀女之恶,如何能这么算了?”
“不上公堂,这是他母亲用命换来的。在生与死之间我给了他选择,而他最终选择了尊严,我想成全他,就算是……父女一场我所能给他的唯一礼物吧。”沈云乔早已释然了。
只要能为安家平反,沈文远给她下毒的罪她不会再追究。
“把他的尸体发回丞相府,让他以青州府尹之身下葬;只昭告他与宋家合谋残害安家一事以及他害死我母亲的罪行便罢,也不必说我的事。”沈云乔仔细安排。
北堂弈的眼中满是心疼,他知道这傻姑娘又心软了。
可只有“沈文远毒害亲生女儿沈云乔”一事才是他最想讨伐的,他只是想为沈云乔讨回公道!
“好了,我不是没死吗?我们没必要给他定这个未竟之罪。”沈云乔反倒哄他。
“你啊……”北堂弈只是心疼,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天知道她喝下那一碗带毒的汤药之时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也是奇怪。
“按说沈文远其人心狠歹毒,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会失手,怎么小小下毒之事竟然玩脱了?你服下剧毒后是怎么醒来的?”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北堂弈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
都怪这小姑娘实在太迷人了,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
“这……你不是知道的嘛,我会医术啊,早在那碗药发作前我就已经服下解药了,所以和你一样,也就只是假死一会儿而已。”沈云乔临时扯谎的技术不佳——呃,准确说是在北堂弈面前浑身解数无法施展,这小子好像有魔力!
“不对”,有魔力的小伙子眉心紧锁,分明察觉到她在扯谎,“这又引出令一个问题——你的医术是怎么来的?”
沈云乔:“我学的啊!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之前在乡下偷偷和人学的。”
“但是本王调查过,芳水村里没有医术高绝之人,你这样神医般的医术,绝非普通郎中能教。”北堂弈可不好骗。
沈云乔破罐破摔也不想骗了:“总之我就问你一句:我的医术从哪儿来,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不影响。”北堂弈很认真地摇头。
“那就对了嘛!”沈云乔搂住他的肩膀又是哥俩好,“你只要知道我是我,而我只要知道你是你,这就够了,其他的我们何必去较真呢?难道夫妻之间还要和上朝议事那样事事都分个清楚吗?”
北堂弈若有所思:“不错……乔儿你说得对!”
“哎!这就对了嘛!好兄弟,一被子!”沈云乔拍拍他。
北堂弈立刻抗议,直接将人扛起来扔到床上:“谁和你是好兄弟?老子是你男人!”
“哦呦嚯,小伙子很狂野嘛……”沈云乔用腿勾住他,不过紧跟着就下头,“但是,我今晚可没心情啊,你也知道……他毕竟是我爹。”
北堂弈……
好吧我理解!
“那么抱抱睡觉总是该有的!”北堂弈直接趴在她身上。
沈云乔被他忽然的撒娇弄得心软如同一罐奶昔,又软又甜的。
夜尽天明。
在他的怀中醒来格外心安。
沈云乔在他的脸颊轻轻印了一个吻,随即便换来他的千百个吻。
沈云乔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他给啃烂了,正要为了拯救自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漂亮脸蛋而踹走他的时候,如娘在外面伺候洗漱的声音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