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晖的剑往前挪了下,姻缘神把脖子往后缩。
“高抬贵剑!高抬贵剑!”
姻缘神泫然欲泣,“妖判大人,我没什么私心!就想让您活得轻松点儿。不过既然您不愿,我也没办法。这红线都解开了,您不也没咋地嘛!我没害你!”
玄晖琢磨了下姻缘神的话,觉得他说得似乎没什么纰漏,便收了剑。
“再敢给我扯红线,我就用凤鸣剑把你钉在姻缘树上!”
“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
直到确定玄晖已经到了百里之外,姻缘神才颓废地像一滩化掉的白糖。
“这差事,太难了!谁也不敢得罪!以后这种事儿,我可不干了。早知道自己上了天界干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本尊何苦当初废寝忘食的修炼呢!”
姻缘神的牢骚,玄晖根本没那缜密的心思去偷听,解决了一直纠结在心中的事,玄晖算是彻底消了气,正好遇上正在往人界布雷的雷神,便停下脚。
“你干嘛来了?你们妖界没事儿了?那个偷跑出来的妖王,你这么快就逮住了?”
一连三问,雷神消息还挺灵通。
“不急,早晚能找到。”
玄晖往人界瞧了下,说:“你有点过分了吧?老百姓等着晒稻谷呢!”
“那是雨神的事。”
雷神使了个眼神给玄晖,玄晖抬眼看到百尺之外正在施雨的雨神,他正躺云里吃桃子,笑得一颠一颠的,像个傻子,根本没注意到玄晖。
“何事这般高兴?门牙都要笑掉了。”玄晖用肩头怼了雷神肩头,“你可离他远点,傻病能传染。”
雷神抓了抓自己的寸平头,哈哈大笑。
“你不常来,不知道。他下个月就要成婚了。”
“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玄晖无法理解。
“他要娶的可是凤族族长的心肝儿,银粟!你应该认识。就那个咋咋呼呼特别能作的那个!那可是天后的亲侄女儿,雨神可算是高攀了……”
玄晖听到银粟的名字时,就已经开始可怜起雨神了,可怜这傻子还不自知。
银粟那个疯丫头,还有未央那个老奸巨猾的老丈人,谁娶了她,都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玄晖见雨神还在傻乐,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多言。
他们本就不是同族,也什么交情,再说人家雨神没准儿还眼巴巴地盼着呢!
管他们怎么着,神界越乱越好。
“我这儿马上结束了,一会儿咱们再战一场吧?”
雷神拉回玄晖。
“想找揍可以直说,不过我今日没功夫。”
“又是回去护那个小丫头?我说你真的不打算让她和我儿子见一面吗?我儿子随他娘,生得好看。”
提到小废物,玄晖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掀起波澜。
想起小废物,他就烦!
他都能想到小废物躲在花酿怀里哭哭唧唧地和花酿告自己的状的情景。
真是没用!白白浪费几年光景。
“干好你的活儿!”
玄晖冷冷甩出一句话,便又下了人界。
雨神乐得太嗨,一直没收法术,大雨一直下个不停,玄晖最讨厌下雨,空气湿漉漉的,脚下也泥泞,这会让他想起儿时在莽原里苟延残喘的日子。
他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最好烫一壶热酒,吃两个猪蹄。不知不觉地,就到了轻罗馆。
所以管住一个男人,最好管住男人的胃。花酿这么多年,消耗了多少伙食费才把玄晖养得只要一饿就会想到他。
可以这么说,没有一只猪能活着走出轻罗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