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幻香(1 / 2)

「哼!你可知自己为何无法开口讲话?一个连紫菱痕的禁咒都解不开的人,又有什么资格与这规矩抗衡?凡人以肉身博法的下场,明日你便会知道!」他说完便拂袖离去。

陆雪鸢躺在石阶上,蜷缩着身体,感受着透骨的寒意,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她不能死!她还有她与师尊的孩子还在,是她和师尊的骨血,她要让白暮尘知道她们有孩子了。

只有咬破嘴唇,让痛感侵袭大脑,才不会闭上眼睛,陆雪鸢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道。突然喉咙涌上一股异味,吐出一口鲜血,血液里有有一些灵力在与寒气对抗。

「孩子,我的孩子。」她竟又可以说话了,心中似有万般委屈,低低啜泣道:「师尊…你快点回来呀…鸢儿和孩子…都需要你…」

可是她心中却十分愤恨地想到:凡人?凡人如何?修仙又如何?凡人的命就不是命,就可以随意践踏,任意凌辱了吗?!凡人的**是软弱,遭受皮肉之苦是会暂时屈服,可是这次,她不会!不仅是她,她和肚里的孩子,都绝不会!!!

翌日。辰时不到,陆雪鸢就被提至青玄台。世人皆知,青崖山风景美如画。有诗曰:

鹅黄熠熠润新泥,浮光翠绿遮暑避。金风拂面云台阔,吹落陵岑霜雪色。任他红尘三千丈,青崖山中仙人多。可世人却不知,青崖山上还有处地方,名为青玄台。此台乃悬千尺,高万丈,台下积年阴风怒号,似百鬼哀戚,戾气煞骨,撕如肉泥。凡人掉下去,必死无疑,修仙者凭他功法道行如何,只能被万鬼噬骨,魂飞魄散。因此,也叫做堕仙台。

堕仙台上,陆雪鸢一身青纱被血色浸染,她脖颈的青筋血脉已经半数凝结成霜,虽是新春,可还是透骨的寒,呼吸之间尽是森白雾气,「冷面结青霜」用来形容现在的她,再合适不过。

九域修仙五大派,朝晖派的赤烨师尊、沧澜派的海明子、云隐派的玉辞师尊、苍穹派的风在野,全都带着各自法器森严立于堕仙台上,他们四人身后是青崖山的三千弟子,整装而束,如临大敌。

天空刚刚破晓,有只飞鸟掠过,掉落一根羽毛,飘飘浮浮落于陆雪鸢眼前。

她自认为,自己一向软弱,吃不得苦,在青崖山的十几年也过的富足安稳,本想听师尊的话,做个笼中鸟又如何,可此刻不知为何,只觉得想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他们这般如面深渊,是通敌叛国,还是与魔为女干,倘若都不是,那又为何要跪坐这堕仙台上,看众人将她绳之以法,嗤之以鼻。

而之后的事情便是青崖山的三十道刑法和白暮尘无情的将自己诛杀了。陆雪渊此刻抬起眼眸,并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的脸上已经是大片大片的泪珠滚落下来,她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又亲身经历了一遍这样的事情一样,难以言喻。所以她更懂得方才那个弟子的心情和担忧,可是她此刻必须去做别的事情。

陆雪渊此刻转身向后,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处奇异的花香,那香味似有若无,却十分的沁入心脾,让人明知道香味淡雅,却还是忍不住一嗅再嗅,就在陆雪渊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却忽然身子一斜,缓缓躺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口中喃喃的说了一句:「原来是梅花香…」便不省人事了。

而此刻她的脑海里却回荡起她年幼时无比爽朗的笑声。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响起,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红衣,娇俏灵气,站在青崖山门前回望,对着身后人撒娇道:「哈哈哈哈…师尊,师尊快点!你走这么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红梅镇呀!」

「鸢儿慢些,雪天路滑,你若是着急,为师带你御剑可好?」那人神色清冷,一袭白装更胜雪一筹,他缓慢开口,声色淡淡却夹杂丝关切。

「我才不要御剑!御剑多无趣呀!」她说着跑到雪地上,

转了个圈,喜笑道:「我就是想和师尊一起走,一起看这山上的美景。我可是最喜欢下雪的了,师尊你答应过我的!」她嘟囔着着嘴,眉眼弯弯,随即伸手接住片雪花,可那冰凉触感直叫她一哆嗦。

身后白衣男子执伞而立,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道:「为师答应的,自然会做到。」

两人一红一白,在青崖山的石阶上留下串长长的脚印,不一会就便大雪覆盖。

冬日里的青崖山似乎格外静谧,只偶尔几只山禽野鸡的「咕咕」声,雪打在纸伞上的扑朔声、踩在雪上的咯吱声,以及那红衣少女的轻笑声。

因茉晚尊的佩剑玉炳乃天下名剑,此剑一出必因天下祸事,此剑所斩必为天下祸患,而他手握玉炳剑斩杀斜魔妖道的英姿可谓是正气凛然,不容侵犯,与他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出尘气质实在相差太大,是为第一美景。

而第二第三美景便是原因相同,便是雅,过分的雅,雅到清风共振,雅到雨水同尘。

「今日,恐怕要加上第四景了,茉晚尊踏雪!」红衣少女心道,她看此间只他二人,这份美景又独属她一份,不由的轻笑出声,双手抚脸醉弯了眼。

那人见此只以为是下雪天游玩开心,哪懂什么少女心思,轻摇下头,手中的纸伞也往她身上近了近,很是宠溺。

「暮尘,你就宠她吧!早晚给你留下祸事!你可别忘了,她究竟是何来历!!!」

「究竟是何来历!」、「究竟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