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京生出去时,楼下闹闹哄哄的,站了好多人。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跟着高山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上前开车,高山坐在车里不停打电话。他先是打给田玉琴问周凤兰住在哪里,田玉琴说前些日子那娘俩在家政公司附近租了个小房子,具体哪户不清楚。高山就说:“田姨,那你把周凤兰手机号给我吧!我来问她。”
刘京生见过高山几次,觉得这个小伙子整天无所事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没想到做起事来很认真。高山打通电话,询问得知张欢在家,让周凤兰报上家庭住址,说龙城食府有个礼金失窃案,所有去过的人都需要接受调查。
周凤兰稀里糊涂的就把住址告诉高山了。她放下电话慌的不行,赶紧去问张欢,张欢气急败坏地骂道:“别人丢钱你问我干什么?拿我当贼了?有病吧!”周凤兰心里还是很慌,张欢有偷手表的前科,而且现在因为没钱交学费的缘故,张欢已经休学了,谁知道她会不会铤而走险。张欢休学后天天骂父母无能,周凤兰只好忍气吞声地听着,最近手头实在紧了,张欢去一家婚纱影楼打工,今天是随摄像师和化妆师去龙城食府的,负责打打下手。听母亲问她知不知道六楼办酒席的人家丢钱,张欢当时就炸了,她恨恨地骂:“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吗?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你现在是怎么看我都不顺眼了是吧?你大姑娘倒是出息,把男人耍的团团转,有人包养,可惜人家不拿你当妈!再说了,谁知道她还能蹦哒几天,能不能活过今天谁知道!”
周凤兰气得指着张欢半天说不出话来。高山和刘京生带着两个人进来时,张欢理直气壮的,她抬头挺胸地先开口了,“你们算干嘛的?办案子也轮不到你们吧!我跟你们说,诬陷好人是犯法的。”刘京生突然出手,连站在一边的周凤兰都没看清张欢是怎么摔出去的,主要没人能预料到刘京生突然出手。张欢摔到墙上又弹回来,软软地瘫在地上。周凤兰一声惊呼,刚想上去,高山拦住她。刘京生走到哀嚎的张欢身边,厉喝:“闭嘴。”说着他俯身揪着张欢的衣领一下子把她提起来推靠在墙上,冷冷地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敢撒谎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在床上过。”张欢惊慌失措地点头。
刘京生手往上移,握住张欢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不当陈旭是姐姐,但你和别人一起害她就该死。”周凤兰此时才明白过来,根本不是什么丢钱的事,是关乎陈旭。刘京生和高山一进来,她很意外,此时才明白过来,如果是为了陈旭就解释得通了。她赶紧上前一步,说“欢欢,你又惹你姐姐了吗?你到底干啥了?”张欢嘴硬到,“我啥也没干!”刘京生的手骤然收紧,张欢呼吸困难,脸色紫涨,她抬起胳膊想扒开刘京生的手,哪知那只手就像铁钳子一样。周凤兰赶紧拉刘京生的胳膊,“有话好好说。”刘京生本来也没想要张欢的命,此时他的手劲松了松,张欢大口喘着气,还不断咳嗽。刘京生的手还按在她的脖子上,又问:“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说!”
张欢流着泪说:“又不是我干的,谁知道她招惹谁了。那个男的拿东西捂她脸上,把她弄走的,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周凤兰一听有点懂了,张欢眼看着陈旭被人掳走,却幸灾乐祸根本没想管。但事实不止如此,刘京生的手又稍稍紧了些,“后面几个人想从楼梯下去,你怕他们发现陈旭有危险,会惊叫,从而冲跑了歹徒,所以你阻止他们走楼梯下去了?”张欢此时害怕,只好实话实说:“我就说下边堵上了,过不去。”刘京生红着眼睛看了周凤兰一眼,周凤兰此时完全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刘京生松开手,转而揪着她的头发,问:“知道跟警察怎么说了吗?”张欢不断地说:“知道,知道。”去公安局的路上,张欢坐在高山和刘京生之间,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自己的衣服挨到两个人。高山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美男子这么暴力,没等自己出手事情就解决了。
林致远接到电话,高山说张欢去公安局指认张大伟,警察会马上开始对张大伟展开抓捕行动。
刘京打电话问林致远,“既然已经知道是张大伟了,不用在酒店这边浪费时间了吧?”
林致远道:“现在交警那边还没有传回来消息,我们不知道张大伟去了哪里,他现在也不可能在家。他家那边我安排了人盯着呢!而且那边已经交给警察了,我们帮不上,只能从这边下手。我要知道他是怎么轻车熟路,从后厨出去的,作为一个初次来到这里参加婚礼的人,如果没有内应的话,他怎么会那么熟练的走了那条路?他妈会不会是共犯?”
当前台的经理告诉宋威,人已经来齐了的时候,宋威在前面做动员讲话,说接下来的一星期还要辛苦大家,希望再接再厉云云。林致远盯着张大伟的妈,却见她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慌乱紧张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