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现在说起来都叹气,因为成才操之过急,到底还是牵连自己了。
成才也被停止工作了。
这天成功接到爷爷电话让他回去。他安排好公司的事,回去见一大家人都在,原来爷爷要召开家庭会议。爷爷拿出大家长做派,一家人坐在那儿,等待训话。爷爷环顾一下众人道:“这会儿人全了,我说几句。我们成家世代清清白白做人。不料出了不肖子孙,你们小辈儿不知道。你们原本有个大爷,名叫成德立。他是四兄弟中最聪明的,念书时成绩最好,但为了往上爬,和家庭划清界限,攀高枝做了别人家的养子。我在家谱上已经注明他卒于1974年农历八月十七。那是他离家之日,对外我们不再提这个人,今天我旧事重提,警醒你们几个小辈,做出有辱家门的事,会从家谱上被除名。另外,老二,你抛妻弃子30年,停妻另娶妄为人子人夫人父,天理人伦都说不过去。明天老大着手重修家谱,把你这个逆子的丧德之举写上去。”成德臣低头不敢吱声。
成老爷子又看了几个孙子一眼道:“成才成长都是当官儿的,成功是做大买卖的,如今你们在外面混的人五人六的。但只要你们还是成家子孙,以后都老实做人,别再让家族蒙羞。成才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成老太爷说完站起来,“你们都好自为之吧。”成老太太连忙随着他一同进到里面。成才一言不发地坐着,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如坐针毡。
大家默默地坐了几分钟,成家大爷成德厚发话:“散了吧!”郝淑贤一向是个要强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有些让她抬不起头。她看李玉珍有幸灾乐祸之嫌,就向成功发难,“成功,怎么说你和成才都是兄弟,当初你要是出手帮你哥一把,何至于闹到现在的地步。你哥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成功看了郝淑贤一眼,“大娘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您不妨明示,我哪里对不起大哥了。”李玉珍暴露了幸灾乐祸的真面目,“大嫂,你是埋怨成功没买下姓林那小子的防盗门吧?成功凭什么要惯着那野女人的兄弟,我们娘儿俩这辈子就是吃了野女人的亏,成功不帮忙就对了。”郝淑贤待要开口,一向在成家谦虚有礼的孙小妹开口了,“妈,我们没有道理怪成功的,当初林础去找成功的时候我在场。那个人打着成才的旗号嚣张的不得了,即便成功买下那批门,他也会闹出别的事来。林础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再说了,这件事也怪不到别人身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从咱们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这些年成功也帮成才很多了。”成才此时很窘,从出事到现在,孙小妹没有质问过他,也没有埋怨他,平静得可怕。她对孩子说成才要去外地参观学习,可能有一段时间不在家。
成长也开口了,“咱们现在不要自乱阵脚,只要大哥不入刑就行。以前咱们不也就是一群穷苦的农村人。苦日子又不是没过过,有什么受不了的,大不了从头再来,以后吸取教训,咱们低调点,不让有心人利用,其实干什么工作还不一样。”
郝淑贤听着还是气不顺,“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出事的不是你。”引得成德厚发怒了,“闭嘴!你说的是什么话,有点儿长辈的样子吗?”成功向众人告辞,“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大哥也不用太当回事,人这一辈子长着呢,难免有点坎坷,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去之后从头再来,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我还会尽力相帮。”
成功讲到这里,看了看林致远和成长,不禁苦笑,“世事无常,原本以为成才嘚瑟大劲了,栽了跟头,哪曾想我遭遇一场车祸反倒成全他了。”
那时成功因为车祸住进了医院。成长气愤地说:“太特么嚣张了,我不会放过他的!”成功一笑,“别激动,他们如此明目张胆,是有恃无恐。”成长一拍病床栏杆,“他妈的,这些官 二 代,太不是东西了。仗着老子当官儿就能无法无天么?成功,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给你个交代。”
成长风风火火去查案子找证据。成功躺在床上,思索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事件的起因是他去年在市政府拍卖荒山时买了几座山,后来经过勘探据说铁矿资源丰富。他拿到了开采权,一切手续就绪,刚要见到效益。某天主管工业的副市长王志强带着来人找他,要买他的矿,说来人是京城某首长的儿子冯建军。成功看不惯政府官员出面搞这一套,一口回绝,来人很不高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