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皇上,如今我刚成婚不到一个月,皇上就准备将皇长子放到沈府里头让我教导,皇上自个儿觉得合适么?”沈安翊没有想到,今日元帝让自己入宫,竟然是打着让自己当裴绍翰授课先生的主意来了。
“世子……”庆公公看着沈安翊皱着眉头,面上皆是不悦的神情,就连语气都带着些许顶撞之意,吓得在一旁连忙开声提醒。
那可是皇上啊!世子爷您就算不悦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
元帝挑眉看了一眼沈安翊,摆摆手让周遭的人都退下,庆公公带着一众人退出御书房的时候,还不忘同沈安翊挤眉弄眼,可是沈安翊看了一眼庆公公后,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那副我很不乐意的模样。
庆公公觉着自己真是一辈子操心的命啊!
“皇上,朝堂中那么多大人,随便拎一个出来教导皇长子都绰绰有余,再如何也不可能轮到微臣来教导皇长子!”
元帝站起身,开口冷哼了一句:“行了沈安翊,这里没有外人,别在朕面前玩这一套!如今朝中有谁人能够驯服得了那个兔崽子?你倒是说一个出来给朕听听!”元帝缓缓走到了沈安翊身边,拍了拍沈安翊的肩膀,重重叹了口气。
做皇帝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无奈,沈安翊细细想了想,元帝说的不错,裴绍翰那个脾性,朝堂中哪个老臣敢得罪他?
宫中唯一的皇子,骂又不能骂,打又不敢打……
皇上所有心思几乎都在朝堂上了,而啊姊向来性子就是柔弱的,皇长子或许会听啊姊的话,可若真是闯起祸来,啊姊定然是压制不住他的。
“你虽然不在朝堂之中,可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如今是什么局势你不会不清楚,前些时日你大婚的时候,老师回了京都,朕同他提起了由你教导裴绍翰之事……”元帝顿了顿,看了一眼沈安翊,沈安翊也看着他。
元帝继续说:“朕知晓你志不在朝堂,可是翊儿,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是连你都不愿意教导他,任由裴绍翰再如此下去,你当真以为朕之前说的话是开玩笑的么?”
沈安翊一怔,垂在衣裳旁的手默默握紧了,元帝转身指着龙椅道:“朕三岁登基,这把龙椅朕早就坐倦了,可是朕不能退也不敢退!如今瓦刺人步步紧逼,元国的江山朕还要守护着!可是朕能守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皇上正值壮年……”
“你别同朕说这些好听话!朕必须在有生之年和清醒之时选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来继续守护这龙椅,这江山!那个人,只要有能力,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这元国江山安稳,至于他是不是朕的儿子都不重要,沈安翊,你该明白朕的意思的!”元帝走回了书桌之前,慢慢坐了下去,这么多年了,他的身边几乎没有人能够听听他说这些真心话了,朝堂上的这些糟心事,他向来都不喜欢玷污了小皇后的耳朵。
御书房里突然寂静了,元帝就这样默默看着面前的沈安翊,沈安翊也站在那处,许久之后,沈安翊眸子里皆是坚定,对元帝道:“微臣领命,只不过皇上,微臣要皇上答应微臣三件事……”
“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