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喝口酒压压饿,解解馋,待会儿咱们再大吃一顿。”
二柱子捧着酒壶凑到嘴边,正想美滋滋地喝上一口,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祁长老,还是你先请,你先请。”
说完,把酒壶又递了回去。
祁长老也不客气,端起酒壶,仰头痛饮一番,这才把酒壶搁在地上。又靠着墙角闭目养起神来。
自觉得这小日子过的堪比神仙,待会儿鸡烤好了,就着肥美油滑的鸡腿,再来细细品尝这美酒,啧啧,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嘛。
纵然外面的风雪再大,这破庙中有酒有肉,还有温暖的火堆。我祁光斗又有何求?
二柱子显然没顾得上祁长老的美梦,他见酒壶放在地上,忙伸过手去,悄悄地拿起来。
咕咚咕咚几口下肚,直觉得这酒辣得要命,腹中火辣辣地烧得慌。
没过多久,他便一头栽倒在地,醉死过去。
……
破庙的供桌下,旧得发黑的红布帘被微微掀起一个角。
里面悄悄地伸出一支七尺来长的木棍,那木棍也不往别处去,直奔火上烤得油光水滑的山鸡。
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山鸡油光一冒,便被那木棍挑在棍尖,径往供桌下钻去。
不一会儿,供桌下就飞出一根光秃秃的鸡腿骨。眨眼的功夫,一堆鸡骨就如小山般堆在供桌旁。
好久没有尝到过这般美味了,这山鸡不仅肉质鲜美嫩滑,还抹了盐。没想到这乞丐还挺会享受,随身带着盐。
柴迅一边砸吧嘴一边满足地拍着肚皮。这大冷天,要是还能喝上一口酒,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儿,他翻身坐起,蹑手蹑脚地凑向地上的酒壶。
一手抓住酒壶,刚想回缩,就觉得腕上一紧,似被铁箍钳住。
那老丐的手劲不小,显是功力不弱。他蓦地翻身跃起,右手抓着柴迅的胳膊,左手抓起青竹杖摆开架势就要击下。
“是什么人?竟敢在我祁光斗面前偷鸡?”
这一声吼出,震天撼地,破庙屋檐上的雪花都簌簌地抖落了一层。
柴迅却并不惊慌,毕竟,若论起空手白刃的功夫,他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弱。嘀嗒网
他暗暗运起内力,握紧拳头,想要一举挣脱。
刚吃了一整只鸡,四肢百骸都充满力量,此时对敌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尽管这祁光斗看起来内力十分深厚,但他毕竟还没吃东西,腹中空空。
想到这儿,柴迅左手变拳为掌,朝着祁光斗鸡爪似的手背用力斩下。
祁光斗就是一惊,眼前这个少年的功夫竟不在自己之下。这下要是被他逃脱了,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想到这儿,他气沉丹田,一声断喝。抓住柴旭的右手用力向上一托,想要趁势将他的手臂扭断。
柴旭吃痛,左手忙握紧成拳,一拳打在了祁光斗的鼻梁上。
祁光斗一时被打得眼冒金花,鼻血直喷,怒气更胜。把青竹杖往地上一扔,伸手探入怀中。
只见一串黑光闪过,三枚铁蒺藜牢牢地钉在了柴迅的右臂上。
柴迅顿时觉得手臂一麻,就此失去了知觉,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
“我们走。”祁长老拉起二柱子就要往外走。
二柱子却说:“祁长老,怎么不待他死了,我们再走?难道还怕人看见不成?”
祁长老把眼一横,怒气冲冲地说道:“若是被人知道,我用独门绝技铁蒺藜教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我祁光斗还有何脸面再在江湖上混?”
他回身从柴迅胳膊上拔出那三枚铁藜棘,又道:“哼,挨了我的铁蒺藜,就别想活到天明。
这事儿你小子要是胆敢说出去,那可别怪我无情。”
他在脖子上用手一比划,吓得二柱子低下头再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