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迅听了安度英的一番话,顿觉自己多日来的疑惑一扫而空,难怪自己服食了五步烈阳蛇后,身上的寒毒就不药而愈;
霜雪碧连天如今练至水阶时,就觉得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想来也是因为自己这纯阳之体与水冲突所致,反倒是后面的第四阶火阶,练起来应该会十分轻松。
他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滴水洞中随意找本秘籍修炼。看来,今后练习其他武功,也得寻着这个路线来。
“多谢尊长赐教,弟子明白了。”
安度英的一席话,解决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大问号,果然修行还是需要有师父领进门才是。
若是靠着自己瞎摸乱撞,最终可能碰得个头破血流也难有建树。
“嗯,你自己好好练功吧。看起来这些时日,你并未偷懒。”安度英此时才一改刚才冷峻的表情,嘴角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嘀嗒网
少了久练不成的那点儿焦躁,柴迅的心态也放平了许多。
这几日他练完功后,就躲在自己房中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在捣些什么诡。
大年三十一清早,柴迅手中抱着一个宽逾一丈的大卷轴,朝着中厅走去。
“迅儿,怎么这么早?”安度英正坐在厅中品茶,见到柴迅,眉头微抬,缓缓道。
“尊长,弟子祝你生辰快乐,这幅百寿图,是弟子专门写给你的礼物。”
柴迅说着,展开手中的卷轴,大红的彩纸上,用金字写了足足一百个形态各异的寿字。楷书,隶属,篆书,草书……一应俱全。
柴迅在开封时,除了下棋之外,也只有练字打发时间了。彼时,能得到郑王的一幅字,在京城上流社会,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
如今,他手边正好也没有钱财珍宝,只得花尽心思,写幅百寿图送给师父当做生日礼物。
安度英见到这幅《百寿图》,喜不自胜,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声赞道:“好字!好字!”
忽然,他眉头一紧,抬眼问道:“迅儿,你怎知今日是为师的生辰?又是萧绰那丫头告诉你的?”
柴迅见他微有怒意,忙解释道:“这与萧师姐无关,是弟子自己在书中翻到的。那日浏览医书,夹在书中的小字条上注释着师父的生辰。”
安度英有些愕然,“是哪本书?”
“就在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中。”
“哦,知道了。”安度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道:“难得你一片孝心,为师谢过了。”
他伸手指了指桌上一堆红纸,道:“去,把这春联贴好,咱们师徒二人就准备过年了。”
柴迅赶紧抱起春联走出厅外,展开一看。
只见桃花秀士安度英随手写就的春联,竟含着晋代王羲之的风度。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一如其人,清朗俊逸,卓尔不凡。
柴迅喜道:“想不到尊长的字,也比我要强了许多。果真应了那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