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莫非是在装傻?又想引得师父入你圈套打勺不成?”
柴迅连忙说道:“徒儿不敢,徒儿怎敢引得师父下昏招?莫非师父也是来给这昆仑琼华派的云掌门贺寿?”
“哼,明知故问。”邱老怪伸手把胡须一捻,又将柴迅上下打量一番,这才缓缓说道:
“你小子也真是的,既然和我那师兄无崖子不对付,不愿留在大漠金刀门,那便转头回大漠来找我邱老怪呀。却为何又擅自出走,杳无音信。
害我专门去和无崖子大吵一番,就怪他逼走了我邱老怪难得的好徒弟。无崖子那性子,器小量狭不容人,这我是相当清楚的。心眼儿还不如个绣花针的针鼻大……
你小子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无人陪我下棋,为师实在是觉得烦闷不堪。
幸亏赶上云掌门大寿,我便约他在昆仑之巅下一盘棋。我潜心研究了数种开局,若是这回连他也下不过我……嘿嘿,那我可就开心愉快啰。
却不想在这儿竟遇到你小子了,这可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难道也是来找云掌门下棋的?”
邱老怪孤身一人住在大漠,连个谈心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见到柴迅,便抢过话头,说个不停,一股脑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这才停下嘴来。
柴迅甫见师父,心中激动不已,本就说不出几个字来,又哪里会打断师父的说话呢?
见他不言不语,只是眸中带光地看着自己,邱老怪一时也顾不得师徒之分,一把抓过他的手说道:
“孩子,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一个人流落江湖也没个人照应,想来也是不容易吧?快跟师父说说,这一年多你都遇到了些什么?
咦,你这内力怎么如此精纯浑厚?快来说说,你究竟有了什么奇遇?”
柴迅见邱老怪如此,刚想开口将自己初遇萧绰,被大漠金刀门逐出,身中奇毒,拜桃花秀士为尊长,力战绿柳三姝,此番来给云掌门贺寿的经历大略地说一遍。
却听邱老怪在一旁催促道:“来来来,咱们边走边说,免得云掌门在融雪亭上等得心焦。”
邱老怪挽起柴迅的胳膊,正要踏雪而行。
柴迅却将身一扭,胳膊便脱了出来。他玩心忽起,笑道:“那师父恐怕得走快些,免得跟不上徒儿,听不到精彩的桥段。”
“你小子倒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师父还能追不上你?”
“嘻嘻,那你来追我呀。”柴迅做了个诡脸,转身便跑,邱老怪不甘示弱,提气就追。
结果,师徒二人一路上光顾着比拼脚力,根本没能说上几句话。
眼见前面一处峭壁,一侧是瀑布凝结的冰块,另一侧一个小巧别致的八角亭端端正正地立在那儿,顶上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八角飞檐上晶莹的冰挂折射着阳光,煜煜生辉。
好大一块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融雪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