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见原本打做一团的两人又重归于好,忙走上前来说道:“此时都已经过了正午了,咱们若快些赶路,明天一早便能回道桃花谷见到师父了。”
柴迅和萧绰闻言,二话没说,立即清点好行装,翻身上马。
一时间,三骑快马扬蹄飞奔,朝着桃花谷驰来。三人都是急于想要见到师父,因此谁也没有耽搁。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天幕仍是黑沉沉的一片,他们就到了葫芦谷口。夜幕中,谁也无暇去注意沙地上那些散乱的脚印。
直到进了桃花谷中,走在最前面的柴迅才蓦地回过头来,说道:“怎么这房前的桃花枝都被拗断了?还有这花盆怎么也碎了?差点儿就把我绊倒。
尊长,额师父他是在练什么新的功法吗?”
徐贤闻言,连忙上前查看一番,“可能是师父的什么功法太厉害,无意中伤到了这桃树和花盆吧。”
正说着,他回头发现中厅竟隐隐闪着灯光。不由得奇怪道:“师父一向节俭,这油灯却为何亮到了天明?难道师父此刻就在厅中?”
“让我去看看。”萧绰放下包袱,当仁不让地推开中厅大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唯有门上挂着的那只花羽鹦鹉,见到有人进来,便开始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二娃,二娃”的叫个不停。
柴迅抬头指着鹦鹉骂道:“你这笨鸟,就会说这么几个词。这都过去三个月了,也懒得再学点儿新词,实在是聒噪得要命。”
徐贤却摇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又用手指了指一旁门户大开的药房。
“奇怪,师父究竟怎么搞的?怎么连药房的门也忘了关?”萧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手凑到嘴边,索性大声喊起来:“师父,师父,我们回来了,你快点儿出来呀。”..
萧绰和徐贤都认为,基本上到了这个时候,安度英一定会匆匆套上长衫,摇着折扇从房中走出来。
然鹅事情的确是出乎意料。安度英的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三个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师父的人影。
柴迅蓦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赶紧来到师父的房门口,用手在门上轻轻一推。
房门竟然没有锁,就这么被推开了。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安度英的房间又是背阴,所以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清。
难道师父还没睡醒?隐约可见安度英正面朝墙壁,横卧在床上。
三个徒弟此时都不敢造次,若随意搅了师父的清梦,实在是大大的不应该。但是,师父一向警醒,总不至于……
他们在门口又呆立了片刻。萧绰终于忍不住了,冲进屋对着安度英的耳朵轻声唤道:“师父,师父,我们回来啦,你快点起来吧。”
突然,好像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徐贤大声喊道:“绰妹,你快伸手探探师父的鼻息。”
萧绰闻言,立马将手放到师父的鼻子前,安度英的皮肤触手微凉,鼻息竟是全无。
萧绰连连退后几步,颤声说道:“师父,师父他……”
还没等她说完,柴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安度英的手腕,略略一试,便知道师父已经去世了。
他一时心乱如麻,怔在原地,直觉得浑身汗如雨下,身子在不住地发抖。
一旁的徐贤和萧绰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此时若有人轻轻一碰,两人必会直挺挺地倒下。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师父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