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宽正在陈列室中检视最新出炉的一批暗器,阴阳子母钩。听得身后季安真人的喊声,连忙转过身去,笑脸迎上:“季安,你今日来找我该不会是闲来无聊,想邀我去饮茶吧。”
季安真人却把拂尘一扬,打了个稽首,朗声道:“我来找你,自然是有要事。”
“噢,说来听听。”
唐宗宽放下手中的阴阳子母钩,抬眼看着季安真人。
“宗宽,你可知道,峨眉派的定宏师太仙逝了?”
“我还道你是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就这事啊。派人送些银子和布帛去吊唁一下,不就行了?你难道还想亲自去给她送行?
你这么久没出过门,想要趁机去峨眉山散散心,我看也不错。不过,要是你亲自去,那就得准备一份厚礼,不然撑不住你季安真人的面子。
依我看,就送那幅黄要叔的《松鹤延年图》……
咳咳,我忘了是去吊唁,这幅图不好,那就送……”
季安真人终于还是听不下去了,拉长了声调道:“唐掌门,你怎么不肯听我把话说完?”
唐宗宽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季安真人面色有异,赶紧收住话头,洗耳恭听。
“青城派的余长江借着丧乱把峨眉派给围了,要抢她们的武功秘笈,峨眉派的小师父专程来找我们求援。”
唐宗宽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却见她戛然而止,不再多说。心中暗忖道,“唐门与那峨眉派素来没什么交情,和青城派倒是偶有生意往来,如今他们两派相争,我不说做个渔翁从中得利就算不错了。
却如何会去帮峨眉派那群尼姑解围?只是,季安她既然专程来找我商量,我该寻个什么恰当的理由拒绝她才好。”
想到这儿,他立时端出一副掌门的架子,大喇喇地说道:“季安呐,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在我这儿隐居多年,一心不再过问江湖事。
此番为什么又要去自找麻烦呢?别说你和那定坤师太仅有一面之缘,就说如今这江湖中的烂事还少吗?
她峨眉派和青城派之间要斗个你死我活,便让他们自己去斗好了,至于说武功秘籍也好,稀世珍宝也罢。
我看,就是白送你,你肯定也不会稀罕,这滩浑水我劝你呀,和我一样别去趟。咱们唐门例来是打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若是厚此薄彼,那实在是有违唐门的处事之道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
唐宗宽摇头晃脑地说个不停,一时没刹住车,待他发现季安真人早已走的没影了,这才反应过来。
“哼,真是妇人之仁,稍微说她两句,还就不爱听了,呵呵。”唐宗宽小声嘀咕道。
这种话,就是他这个一派掌门,从来也只敢憋在心里。真要被人听见了,恐怕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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