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真人,你来唐门多久啦?我唐宗祥入关的时候,你还没有来吧?”
他见口头和武功上都没讨着什么便宜,索性摆起了资历。唐门唐门,说到底还是归姓唐的说了算,你一个外来者算个什么劲儿?..
只听季安真人轻启朱唇,缓缓言道:“正如护法长老所知,我来唐门不多不少,刚好七年。”
“噢,才只有七年。”唐宗祥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又用眼环视了一番四周,“你们这群小子给老子听着,季安真人才来唐门不久,你们就不要事事都去烦她了。她到底是个客人,管不了这主人家的许多事。
都记住了吗?”
唐珏最先会意,第一个抢着说道:“弟子谨遵护法长老教诲,今后一定事事为护法长老马首是瞻,再不敢劳烦季安真人。”
其余的几人听他如此说,也连忙齐声依样画葫芦说了一遍。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去给你记一功。”唐宗祥指着唐珏的脑门问道。
“弟子唐珏,是鹤鸣堂的嫡传弟子,家父唐鸣飞是您老人家的亲侄子。”
唐宗祥一听,不由得眉开眼笑,“好好,好后生,多在练功上花功夫,听伯伯的话,其他事情少插手。”
唐珏听了也笑起来,乍看过去,和这伯伯的脸型倒有五分相似,也是皮笑肉不笑。
唐宗祥回过头来,对着季安真人说道:“季安呐,这话明知你不爱听,我也是要跟你说的,多在教导他们练功上花心思,其他事情少插手。”
他这长辈的架子一端起来,便如那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左一句你还年轻,右一句念在你还不懂事,简直把个季安真人当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季安真人本也不想同他计较,干脆唯唯称是,这些年来,也是不得已才挑起的唐门重担,索性一股脑都递还给了眼前的唐宗祥。
护法长老志得意满的收缴了大权,这才回身去找弟弟唐宗宽,“宗宽呐,我瞧着那季安真人并不像你说的那样,贪恋权势,一心总揽大局,不肯放手呀。”
“她那是面善心恶……大哥,你难道还不了解女人吗?”
唐宗宽摸着兜里的两枚铁胆,眯着眼睛小声嘟囔。瞬间,就把自己这些年不想理会帮中琐事的恶名推了个一干二净。
都当了掌门还不就得好好享享福,尽情地吃喝玩乐,谁乐意去管那赚钱之外的江湖中事?
也只有季安这个傻丫头喜欢把什么事都做到极致,这些年多亏有她帮忙,把个唐门里里外外收拾得有模有样。
要我说,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这么好个贤内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唯独一点不好,这么多年,她还是对我不冷不热的。
罢了,罢了,只要她身在唐门就行,我唐宗宽例来宽厚,从不要求太多。
如今,哥哥要接手,那就给他接手吧。反正我唐宗宽就顺手挣点儿小钱,剩下的只管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