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说他是你爹爹派来送花的,可是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提不上来。
余天骄听了,脸上登时色变,将金玔儿重重地往床上一扔,口中骂道:“马德,小骚蹄子,放得什么狗屁?”
他回头一眼瞧见柴迅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更觉怒火攻心,一时调笑的兴致全无,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去,给爷倒杯茶来。”
金玔儿此时方才缓过劲来,觉察出他在生闷气,心中一喜,“这余二爷怕不是吃醋了吧?他母亲那样作践我,我何不让他吃点儿苦头?”
于是翻身坐起,用手轻佻地勾了一绺发丝,拿在手中慢慢地玩弄起来。
一双媚眼却在柴迅身上转来转去,根本不朝余天骄坐的地方看。..
“二爷,我这人命贱福薄,不像你那千恩万宠于一身的亲娘。我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哪有二爷你能看得上眼的茶?二爷若是口渴了,我劝你还是回家去找你的娘亲吧。”
“我金玔儿,今天还真就不能伺候了,二爷请回吧!”,她又摸出一条丝巾来,一边抽抽搭搭地揩泪,一边偷眼瞧着余天骄的表情。
“今天别说是二爷,就是玉皇大帝来了,我也要请他御驾回銮。我如今心口疼得厉害……哎呦”
好一招欲擒故纵,话说得比那枝头的黄莺还要婉转三分,真可算是如泣如诉,我见犹怜。
也怪这金玔儿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对人性了解还不深,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闯了大祸。
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脸子瞧,一向骄奢成性的余二爷要能忍下这口气,那才叫出奇了。
他只觉得金玔儿的话中,每一个词都带着嘲讽,这嘲讽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刺在他的脊背上……
“贱人!”余天骄本就疑她偷汉子,又听她说什么“他是你爹”,最后竟还扯到了自己的母亲。
终于忍耐不住,抬手就朝着金玔儿掴去,这一巴掌下去竟使足了十成力气。
煽得金玔儿天昏地暗地朝着桌角撞去。娇娇弱弱一女子,又哪里经得起会功夫的一巴掌?
只听轰隆一声响,一朵娇花便被碾成泥,金玔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一地,使得这间布置得十分艳俗的屋子凭添了一层恐怖的氛围。
金玔儿惨白着脸倒在血泊中,一双没了光泽的眼死死地盯着屋顶的天花板。
和地上那朵被踏得稀烂的粉色玫瑰摆在一起,令人不胜唏嘘。
满脸戾气的余天骄重重抖了抖衣袖,就要朝屋外走去。却听得耳边那人淡淡地说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接招吧!”
紧接着就觉得一阵凌厉的掌风扑面而至。余天骄没想到柴迅会突起发难。自己平时在外面耀武耀威惯了,被人抢了先手的情况并不多见。
他见这掌旨在拦阻,并不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当下拔出腰间的佩剑一招风声鹤唳,斜斜地朝着柴迅的前胸刺来。
柴迅岂会容他这般轻易地夺去先手?手腕一翻,力劈华山轰然击出,柴迅足下运力,笔直地冲天而起,身体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双掌朝前接连拍出二十四下,如上下翻飞的游龙,又好似随风舞动的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