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李诚浦前来汇报酒庄最近的情况。
大致情况是“还我河山”的销量增长非常缓慢,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陈浪听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太意外,他知道酒的市场形成一般都不会太快。
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有点突破了他能接受的底限。
他命李诚浦继续给杭州的各领导,贵族,小头目们送酒。
直到送到他们不能自拔为止。
李诚浦听后肉痛到眩晕,但东家这样命令,他也只能照做。
正当陈浪起身准备前往缀锦楼、施粥棚等处查看时,集贤书苑门口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是年约五十的老者,头发花白,面色焦黄,双眼却极为精明。
另一个是个身材健壮,面目阴沉的武人,看来是这个老者的保镖了。
陈浪笑脸相迎道:“二位贵客,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老者道:“阁下好大的面子,老夫来了两次,阁下都避而不见,这样做不太礼貌吧?”.
陈浪道:“老先生尊姓大名,不知到我府上所为何事?”
老者虚抱一拳,道:“黄家黄仲先。”
居然是黄家,该不会就是吴山花市里售卖洋货的黄家吧?
陈浪道:“原来是黄老先生,请老先生到里面坐。”
老者道:“不必。”
陈浪见这位一脸欠抽的德行,轻笑道:“不知老先生刚才说的是何事,在下实不知晓,还请老先生明示。”
老者淡然道:“听说阁下有了新路子,却不愿与同道们分享,未免太小气了些。”
这新路子难道就是指折扇玻璃杯?
陈浪突然想了起来,前些日确实有人报告说,有人前来拜访谈生意的事情。
而自己早有规定,折扇和玻璃杯的生意目前只和吕家做,其他谈判一概婉拒。
料想是自己在慈溪期间,这老者上门求见,自己却不在家,被他脑补为自己避而不见。
所以一听说自己回来了,便来兴师问罪来了。
如此看来,这老头在集贤书院布有眼线,不然不能如此快的得知自己回来的消息。
陈浪道:“在下的生意已拿了吕老板一万两银子的独家代理费,只能与他家合作,这是我们两家之间的协定,恕不能违约。”
老者听后冷笑道:“我黄家给两万代理费。”
早听曹和成说过,这黄家连续吞并了杭州城好几家贩卖洋货的商家,是个狠角色。
陈浪道:“在下已经和吕家签过契约,白纸黑字,如何反悔?”
老者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冷笑道:“年轻人,不要拿这一套来糊弄老朽。”
陈浪心中已经非常不悦,不过仍旧强忍着。
黄家底细还没有摸清楚,不宜过早与其翻脸。
但陈浪极其不喜欢与这种莫名强势的人合作,哪怕沾个边,都让他心生厌恶。
一条吞并了好几家同行的鲨鱼,据说其中还用了不少很脏的手段。
现在如此傲慢的和自己“谈合作”。
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副“吃定你了”的嘴脸。
陈浪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仍旧平和道:“依老先生看,在下该如何做呢?”
老者踱了两步,傲然道:“与我黄家合作,是阁下最明智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陈浪差点气笑了,淡淡的看了老者一眼,笑道:“容在下考虑几天如何?”
老者步步紧逼:“几天?”
陈浪道:“或三天五天,或一月两月,在下也说不准。”
老者怫然不悦,双眼如刀般上下打量了陈浪几眼,冰冷道:“告辞,阁下好自为之。”
陈浪淡淡道:“慢走!”
看着两个不速之客离开的背影,陈浪的双眸深如寒潭。
这时左猛走上前来,道:“东家,前些日你不在的时候,这老头曾经来过两次,一直说要见你。
我告诉他您外出不在家,他便问您何时归来,我跟他说归期不定,他便非常生气,还说他的耐心有限什么的。”
陈浪心中冷笑,道:“知道了,派人通知吴越,叫他们晚上到集贤书苑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