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拉驿车的马,大多数都是年老体弱的驽马。
驽马根本就经不起鞭打。
在受到惊吓之后,马匹像发了疯一样快速冲刺了好几百米……
随后驿马两腿一瘫,连带着身后拉着的马车一起摔进在了道路旁边泥泞的水田里。
很快,一群鲜衣怒马的青年男女扬鞭策马,在欢笑声中从驿路上呼啸而来。
李浩然将马车窗帘推开一半向外张望。
这些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看向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从车厢里爬出来的众人……
他们嬉皮笑脸,仿佛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猴戏。
尤其是那当先一人,身穿一具棕色皮甲,束赤红色头巾,手握马鞭,洋洋得意。
人群之中,有一名白衣少年郎,模样与吴天赐有几分相像。
他沉声笑道:“吴索,你单骑破敌,巧用智谋直接溃敌。”
“有勇有谋,重重有赏!”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枚金铢,隔空抛给那赤色红头巾的武夫少年。
“金铢一枚,拿去喝酒吧!”
武夫少年伸手一把接住,拱手笑道:“谢主公恩赏!”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身旁的人都笑了起来,恭维道。
“久闻吴天予公子仗义疏财,乐善好施。”
“不愧是川中吴氏的‘小孟尝君’。”
那些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勒马在驿路上笑着说道。
“吴公子吉人天相,原本一直被那吴天赐压上一头。”
“近日不知为何吴天赐的识海居然碎了。”
“如今天予公子已是川中吴氏全力培养的嫡子了。”
有人笑道:“所以这取名字还是有说法的……”
“吴天赐跟天予公子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吴天赐取名‘天赐’,结果天可赐之,亦可收之……”
“还是天予公子的名字好……”
旁边的人恭维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不收也得收,哈哈哈!”
吴天予面带笑意说道:“好了,各位我们今日还要出去游玩踏青,纵马饮马,高歌而归。”
“这才是我们今日的正事!”
“此事只是一件笑料插曲,不要耽误了我们的正事!”
众人纷纷附和,正要鼓噪离去。
一道人影缓缓从倾倒的驿车里爬了出来。
他对着即将策马离去的一众纨绔子弟厉声道。
“《蜀汉律》第十九条,袭击驿站车马以贼寇论,议罪杖责一百起步,最高可发配祁山充军。”
“你们就这么走了?”
正要离开的一众纨绔子弟蓦然间目光都落在了说话之人的身上。
那人身穿文士服,背着一只被压得有些变形的书箱。
洁白的文士服上甚至还沾了不少的泥土跟污物。、
这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再加上他之前说的话……
跟随吴天予的那群纨绔子弟顿时都把目光投到了李浩然的身上。
吴天予骑着一匹纯白毛色的战马,他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有意思!”
李浩然看向面容与吴天赐十分相似的吴天予,冷声说道。
“你的家奴袭击驿车,违反了《蜀汉律》,你不但不阻止,不责罚。”
吴索的确是川中吴氏的家生子,也就是家中奴婢的后人,生下来就是家奴,随主家姓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