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文渊顿时浑身如筛糠般颤抖了起来。

“王爷，文家对晋王府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如王爷不信，文渊可以死明志！”

老者笑了笑说道：“文将军说笑了。”

“本王只是觉得，这李浩然未必就一定要急于除掉而已！”

文渊一时间无法弄清老者的真实意图，匍匐在地，不敢说话。

老者面带笑意淡淡说道：“当年吴之陆逊、陆抗、陆机，一门祖孙三代，三名文圣……”

“风头一时无两，东吴贼子至今莫说坐大，就是想报当年合肥之耻都做不到。”

“三国泱泱，一人之力终究难以有所作为。”

“便是让这李浩然成长起来又能如何？”

“难不成，他还会是第二个诸葛孔明不成？”

文渊听到老者的话，抬起头来，困惑不解道：“王爷，您之前不是让铜雀军除掉李浩然吗？”

老者冷笑说道：“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候的李浩然，只是个什么靠山都没有的穷秀才。”

“铜雀军轻轻松松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他……”

“能够几乎没有损耗的情况下，扼杀掉蜀国一名惊圣学子。”

“这等无本万利的买卖，傻子不做？”

文渊听到老者的话，更加不敢出声，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现在呢……”

“姜其鹿的飞羽军已经知道了李浩然的身份。”

“你铜雀军有多少把握能在飞羽军的重重保护下杀掉李浩然？”

老者冷哼一声道：“就算做到了，又要付出多少伤亡的代价？”

“而且他还得到了半圣李冰，圣人杨雄的赞赏。”

“李冰世家是千年半圣世家，如今显然已经完全把宝压住在了李浩然的身上……”

“圣人杨雄更是将他视为自己的接班人，要他中进士后去凤凰山子云亭。”

老者冷声说道：“这还只是放在明面上的半圣跟圣人……”

“还有他当初写惊圣诗，惊的又是哪一位圣人？”

“惊的是杨雄这样的臻圣境圣人，还是天感境的古之圣人，甚至是更高境界的圣人……”

“你知道吗？本王知道吗？”

文渊顿时汗如雨下，低头匍匐，屏住呼吸。

“所以，现在如果你想要杀李浩然……”

“明面上就要跟飞羽军，半圣李冰，圣人杨雄为敌。”

“暗地里，可能还有我们都不知道来头的圣人。”

“你现在还觉得，你一个月之内能杀得掉李浩然吗？”

老者冷笑道：“文渊，空有一腔血气之勇，终究只是匹夫之勇……”

“大智大勇，方才是丈夫之勇！”

“你明白了吗？”

文渊以头点地，沉声道：“是，王爷！”

他略微抬起头来，低声问道：“只是王爷，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就不管李浩然了吗？”

晋王忽然就阴笑了起来。

“曹家不是想对付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