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仁会脸上的笑容,被心里的杀意扭曲变形,擦了把脸:
“桓相已发话,你若认那些罪,可保全家人。否则,她们一个也别想活。”
“你们这些畜生,”韩正权张牙舞爪刨向廖仁会,这次对方有警觉,避开。
“我要见桓相。”
廖仁会冷笑:
“桓相不想见你,你若想最后见家人一面,就认罪。不然,她们会先你一步。”
……
司马宗已亲政不少时日,已颇有些心得。
可惜,必须得装疯卖傻,成为昏君中的典范。
“皇上,北方有不少难民涌入扬州。缺衣缺粮,如何安顿?”
司马宗比他老祖宗晋惠帝更盛:
“何不给他们穿绸衣、食肉羹?”
一些官员忍不住大笑出声,上奏官员是个中立派,还算老实:
“朝廷没银子,连粗麻布都买不起,哪来银子买绸衣肉羹?”
司马宗指向桓玄:“朝廷没银,泰山多的是。缺银,只管向泰山要。”
上奏的官员无语了。
桓玄原本不想费口舌,不说又像是默认,逼得他不得不说几句。
“皇上休得胡说,臣家哪来的银子?要是皇上不信,只管去查看。”
桓玄的人很懂事,马上插进来:
“建安今年久不下雨,干旱严重。当地求助朝廷想办法,皇上以为如何处理?”
司马宗吐出两字:“求雨。”
“他们求过好几次,仍不管用。”
“再求,求到下雨为止。”
司马宗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桓玄松了大口气。
谢瑶等人则满是失望,司马宗偶尔亮眼的表现,他们只当是回光返照。
快下朝时,桓玄的心情大好。
“今天提前下朝,大家回家吃过饭,早些去法场,朕让你们看些东西。”
怕司马宗听不懂,桓玄特意嘱咐:
“皇上也要去。”
……
法场也就是刑场,在城西口,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一头搭有一个木台。
司马宗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很新鲜。
木台四周已围不少人,司马宗出现后,这些人屁都没放一个。
别说万国来朝,万民来朝司马宗都做不到。
还不如一个死刑犯的影响。
韩正权被押上来,四周传来铺天盖地的嘈杂声。
“他就是建康太守韩大人,怎么成了死囚?”
“听说他贪赃枉法,被桓相查出来,判了个秋后问斩。”
韩正权的运气不好,现在正是秋天,只不过提前一点时间而已。
司马宗注意,除保皇派那些人很高兴。
桓玄的人,许多都沉着脸,一脸兔死狐悲之像。
计划非常成功,说明桓玄的内部,已出现较大问题。
司马宗的思绪,被一阵哭声扰醒。
“皇上救救臣,臣再也不敢贪赃枉法了。臣愿贬官为民,永不为官。”
看到泪流满面的韩正权,司马宗心情大爽。
“韩爱卿为官清廉,怎么可能贪赃枉法?”
司马宗毫不理会桓玄吃人的目光:
“韩爱卿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韩正权刚将目光转向桓玄,司马宗指着桓玄:
“韩爱卿,你说泰山威胁你?”
“没,臣没说是桓相。”可怜的韩正权,到现在仍不敢说实话。
“臣的确贪赃枉法了,只是罪不至死,求皇上开恩。”
司马宗来到桓玄面前:
“泰山,韩爱卿的脑袋掉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你让他将贪的那些银子还回来,饶他一命可好?”
桓玄现在已被司马宗气糊涂,看到他求情的样子,桓玄心情大好。
“皇上为一国之君,岂能为死囚求情?犯了错不上刑,天下人人效仿,这天下还有太平可言?”
桓玄说完,下面传来阵阵喊声:
“桓相说得不错,有错就应该受罚。”
“这韩正权本就不是清官,当建康太守没多久,不知贪了多少,活该。”
“这昏君,居然为韩正权这样的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