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甚至跑到大牢外看稀奇。
一间大厅,一群年纪一大把之人,脸上惊色未定。
“二十多人,说杀就杀?比以前桓玄更残暴。”
“徐老,你出面,替谢大人他们求求情吧!再怎么说,大家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
一青袍老者苦笑:“皇上这次已下定决心,要杀一儆百,谁说也没用。”
“李启光他都能放过,为何不能放过谢大人他们?”
“不错,李启光的罪更大。如此做,岂能令人信服?”
老者起身:“罢了,我这就去走一趟。成与不成,也算尽力了。”
……
郡府衙门,司马宗看着面前堆积的财富,心里十分感慨。
“皇上,所有钱财折合成银,有十五万七千四百两。各种首饰四百二十三件……”
这大堆东西,包括李启光上交的财富。
这下不但能将武昌难民的事解决,还能有不少余钱。
要不是前方战事吃紧,司马宗很想继续搞下去。
“李启光,你暂代武昌太守,待朝廷派的人到,你任长史辅佐,如何?”
李启光现在哪还有意见?
“臣听从皇上安排。”
司马宗本不想再用李启光,没有熟悉这里的人坐镇,工作不好开展。
几人正在围观财富,一个女子端着茶盆进来。
此时他们注意力,全集中到搜缴的财富上。
女子放下茶盆,突然从茶盆后面抽出一把匕首,向背对着的司马宗刺去。
司马宗正端着一纯银打造的酒壶,从亮如明镜的壶身,看见一人正向他冲来。
他瞬间做出一个决定,将身体向左迈开,突进的匕首刺空。
司马宗一把抓住拿匕首的手,将女子拉到面前。
“程香,你这贱妇疯了。”
李启光吓得三魂掉了两魂,跪在司马宗面前。程香嘶声大叫:
“我杀了你这昏君,替爹爹报仇。”
“皇上,臣不知这疯妇如此胆大,臣将她一家人,交给皇上处置。”
司马宗暗道好险,要不是有银酒壶,他起码要受不轻的伤。
“程氏,你要替程渡江报仇。程渡江贪赃枉法,让多少无辜之人饿死冻死街头。他们的仇,谁替他们报?”
司马宗夺过程香手中匕首,一把将其推开。
“朕留你全家老弱妇孺之命,程渡江做那些恶事时,可曾饶过老弱妇孺?”
程香还待争辩,李启光起身将她嘴捂住。扬起手掌就要抽打,司马宗将其止住:
“她为父报仇没错,不用为难她。让她回去好好想清楚,朕杀他父亲,没错。”
李启光如大病一场,此时才感觉全身发软:
“多谢皇上不罪之恩。”
被这一闹,司马宗欣赏财富的心思也没了,让人抬下去。
没过多久,士兵来报:
“皇上,武昌人徐耀宗求见?”
“徐耀宗是谁?”
李启光以前是怕司马宗,对方居然没找他家的麻烦?
李启光已生出不少感激,更用心。
“徐耀宗是本地有名的乡绅,曾任田曹侍郎,老病告退,他们平时和谢佐等人走得近。”
司马宗猜到几分来意:“让他进来吧!朕要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徐耀宗看司马宗的眼神,带着好几分惊奇。
“拜见皇上。”
“徐爱卿所来为何?”
徐耀宗看了李启光一眼:
“听说皇上要处决谢佐等人,皇上为何不让他们学李大人,戴罪立功?”
这话有针对李启光的意思,李启光一肚子不爽:
“皇上圣意,岂是徐大人能改之?”
“兼听则明,有何不能改?谢佐他们身为文官,该不会谋反吧?”
“仅以贪污罪杀他们,太重。皇上现正是用人之时,何不饶他们一命?”
谢佐那些文官倒没谋司马宗,司马宗只是想杀一儆百。
“我大晋这样子,需要用血来唤醒一些人。”
“朕可答应徐爱卿,一旦国家情况有所好转,朕一定会少杀慎杀。”
看样子,徐耀宗和谢佐的关系不一般,对方仍不死心:
“天下该流血之人多的是,何必非要流谢佐的血。他是陈郡谢氏之人,还是谢娘娘堂叔。”
谢佐的命倒没什么,这是顶级家族和律法之争,司马宗没松口。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触及律法,按律惩处。以前就是执法不严,朕绝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