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年看程姒轶精神了一些,便知道她喜欢听这些。
“进了少年班之后才发现,什么少年,一屋子少年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少年,每个人都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
小小年纪的他一开始也好吃过亏,当然也只是去过的第一天。
“那你呢?”
“我不一样,我有两百个。”顾翩年捏了捏程姒轶鼻尖,额头再次抵了抵她的,热度依旧,他有点怀疑这医生是个庸医。
程姒轶低低一笑,发热带来的不舒服好像减轻了一些。
“后来我脱颖而出,十六岁第一次出任务,两年时间出了几十次任务,所有人都觉得我将来不可限量,甚至觉得我就是我师父的接班人,可是在我十八岁那年,一次任务失败,我没有把他们带回来,一个月后,我差点杀了郑昶河,被心理医生诊断,不再适合继续留在特战。”
他说的轻描淡写,程姒轶却觉得心疼。
十八岁,正常人刚刚考上大学的年纪,他已经经历过了生死,走过了大多数人这辈子都走不了的路。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顾翩年突然问道。
“餐厅?你给我钱那次?”
顾翩年微微摇头,轻轻握着她的手,“是郑昶河被抓那天,你给了我一包纱布和一瓶碘酒,还有,一把伞。”
“啊?”程姒轶完全没印象。
程姒轶不记得他一点都不意外,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不用记得,我记得就好。”顾翩年另外一手拍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仿佛在哄着不舒服的小孩子。
“所以,你那天在餐厅见到我,就别有所图了?”程姒轶微微眯眼,难怪他当初突然改了主意。
“那个时候并不确定就是你,但是隐隐有种感觉,我要套住你,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套马的汉子啊?不对,我这是在骂我自己。”程姒轶说着邹了邹眉头,觉得自己被套进去了。
顾翩年低笑出声,在她鼻尖落下了一个亲吻,“饿了吗?我让小海买了粥,吃点好不好?”
“不想吃,难受。”程姒轶以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娇气的人,可是现在她娇气的很。
顾翩年心疼的抵了抵她的额头,“是我的错。”
如果在有一次机会,就算是他串联起所有的事情,也一定冷静冷静在冷静,而不是直接去找程铭止去确认。
程姒轶埋在顾翩年怀中,难受到撒娇都没力气,哼哼唧唧的更是让人心疼。
顾翩年耐心的陪着她,陪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等到人再次睡着,顾翩年才小心的起身出去。
医生护士都在外面,顾翩年出去之后他们便急忙站了起来,“顾先生。”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退烧?”顾翩年沉了脸色。
小护士没敢开口,严肃的顾翩年气场太大,她不敢开口。
医生忍不住抹汗,从打上点滴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谁家退烧会这么快?
“明天一早应该就能退烧了,只是因为受寒引起的高烧,问题不是很大。”医生说道,这大明星严肃起来是真的吓人,他也算是见过不少明星的,但是这种拽着他来,着急忙慌就差拿枪抵着他脑袋的明星,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本以为是多么严重的病情,结果只是一个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