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的爬到苏沐蕊身边,将她紧紧抱着。
心疼的替苏沐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苏柏州见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柳如倩又开始骂:
“她如今这样,都是你将她惯的。我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样无权无势,还无用的女人。”
苏武鸣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又回过头去,什么话也没说。
柳如倩身子一抖,她从未想过苏柏州,竟然会说出,这样不要脸面的话。
柳如倩看着面前这个盛怒非常,胡子拉碴,面目扭曲的男人,心里陡然觉得悲哀至极。
她为他生儿育女,全心全力替他着想,为他谋划,如今换来的,却是这样让人寒心的话。
这样懦弱又无能的男人,她当初怎么会嫁给他?
“你为什么,也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苏柏州觉得柳如倩,那种绝望悲怜的眼神,刺眼极了,下意识就要抬手打去。
可一次,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你……敢……”苏柏州满脸震惊的看着苏沐蕊。
她的一边脸上,还留着深深的指印,额头的撞伤,亦显得狰狞可怕。
原本那张可爱甜美的脸上,此时多了一种,莫名的坚毅果断。
按理说,一个小女子的力气,断然是拦不住他的巴掌。
可就是不知为何,他被这样的表情所惊,真的就下不去手了。
苏沐蕊松开手,将柳如倩往身后藏了藏,自己则是丝毫不畏惧的,正对苏柏州。
冷笑连连:“怎么?父亲的能耐,就只有动手吗?”
柳如倩看着苏沐蕊护她的样子,不觉鼻尖酸涩,眼角湿润。
苏柏州惊讶过后,只觉得一股屈辱感窜上心头。
他怒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话,毫无尊卑可言。”
柳如倩站出身来,脸上是坚定不移,她看向苏柏州的眼神里,再无从前的柔和情谊。
她道:“你若再敢碰她一下,妾身定当拼尽全力,让你活不到明日上断头台。”
“反了天了,你……”苏柏州没想到柳如倩,如今已经敢当面反驳,威胁于他,只觉得一阵气血涌上心头,被气的连连后退,几乎快要站不稳。
苏沐蕊连着笑了好几声,直至眼泪都笑了出来,她才停了下来。
满目恨意的看着苏柏州,声音里尽是凄凉:“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您对我和颜悦色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到底哪里比哥哥差了?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不能建功立业,替你光耀门楣?这未免太不公平。”
苏柏州回道:“有何不公平?身为女子,本就是为了牺牲的,否则你以为,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苏沐蕊嘲道:“只有无用之人,才会用儿女来换取利益富贵。这就是你永远,比不上苏将军的原因。”
“我嫁于安王之时,您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当真让人恶心。是您自己一生庸碌无为,贪生怕死,现在临到头了,却将过错都怪罪到我们身上,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人总是喜欢将过错推给别人,以此来展现自己的无辜,掩饰自己的心虚,不堪。
苏沐蕊看着苏柏州气的浑身发抖,越来越铁青的脸,笑道:“有您这样的父亲,才是我的耻辱。”
“你……孽女……”苏柏州指着苏沐蕊,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柏州不得不承认,苏沐蕊说的这番话是事实,也一直是他心里的结。
他是生的平庸,无任何过人之处,一生都未能比得过苏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