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

桃树姥姥摇曳着枝条，树根下，又捞起了几具尸体。

正将他们，种到自己的身上。

城里没煞了，死的人，反而更多了。

一到了夜里，鸡鸣狗盗之图，作奸犯科之贼，便纷纷出动。

有公然明抢者，有打家劫舍者，也有杀人放火者。

一时间，整个西平城，乌烟瘴气。

犹如最后的狂欢。

所以这护城河里的尸体，也是数量倍增。

白狐跨过重重屋顶，来到大桃树面前。

大桃树也是发现了她，树根摆动，一截树枝，带着一具尸体，来到白狐的面前。

尸体虽然死了，却开口说话：“小白，你来了。”

“是。我来了。”

凤姐面向尸体，问出心中疑惑：“姥姥，你为什么，要把小青，嫁给少帅。”

姥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不嫁，你去嫁么？”

“我……”

凤姐一时语塞。

“要么她嫁，要么你嫁，你们俩姐妹，自己选一个吧。”

姥姥说着，身影晃动，那具尸体，又被拖入水中。

便不再理会凤姐。

“姥姥……姥姥……”

任凭凤姐怎么看，姥姥也不再回应了。

凤姐有些失魂落魄，蹒跚着，回到酒肆。

等她一回来，才走进屋子里，杨雄便趁着她的影子，和凤小妹的影子，交错的瞬间，回到自己身体里。

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凤小妹已经猜到结果：“怎么样，没用吧。”

凤姐摇了摇头：“姥姥铁了心，要让咱俩，嫁一个给少帅。”

“咳咳。”

就在这时候，杨雄假意醒来，揉了揉脑袋。

看向两人：“你俩，不愿意嫁给少帅么？”

两人见杨雄醒来，都是吓了一跳。

又见杨雄偷听到两人的谈话，凤小妹有些恼怒，伸出手掌，拍了他一下：“让你偷听。”

“喂。”

杨雄躲开：“我又不是故意偷听。”

“好了。”

凤姐制止住两人的打闹，无奈说：“杨掌柜，这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想嫁，你俩不会跑么？”

“跑？”

凤小妹白了他一眼，想说什么。

却被凤姐瞪了她一眼，停住话。

凤姐转身：“我送杨掌柜离开。”

便送杨雄，离开酒肆。

……

短短的一段距离，却因为两人心中，都有说不出的话，硬是走了半天。

等到皮影铺门口时，凤姐这才叹了口气。

她率先开口：“杨掌柜，你说过，女子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可你想过一件事没？”

杨雄问：“什么事？”

“你是皮影师。你想过没，你控制的皮影，它们，有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杨雄一听，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难道，凤姐看破了自己的身份？

不应该啊。

自己明明伪装的这么好……

“我和小妹，和被控制的皮影，没什么区别。离开姥姥，我们就和皮影一样，连活，都活不下去的。”

直到这时候，杨雄终于明白过来。

凤姐不是看破了他的身份。

她是在用皮影，比喻她和凤小妹。

这么说来，她和凤小妹，是被姥姥控制了。

倒也正常。

以姥姥那种级别的存在，想要控制两只妖，特别是从小开始控制的话，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见凤姐愁眉不展的模样，杨雄鬼使神差，在推门的瞬间，说：“简单，我有办法，救凤小妹。”

凤姐一听，大喜：“什么办法？”

“杀了少帅，不就可以救她了。”

凤姐：……！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喂，我说的是真的。喂。我说，我要是真救了凤小妹，你拿什么报答我啊？”

“你救了她，我就嫁给你。”

凤姐头也不回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