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五:不是蓝朔的人,是莫一尘的。(1 / 2)

第二天一早,温停雪被手机铃声吵醒。

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十分。

郁温礼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淡淡的,全程只有‘嗯’‘好’‘我知道了’。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温停雪揉了揉眼,踩着拖鞋出去。

正好郁温礼挂了电话进来,瞧见她,随手拿过旁边的大衣披她身上。

嗓音带了些哑,像是受凉。

“吵醒你了?乖,再去睡会儿。”

他揉了揉她发顶,扶着她肩膀,推她进屋。

温停雪后知后觉他手掌泛凉,完全没有平日的温热。

脚步一顿,回眸看他,“你昨晚没睡觉?”

不算是问句的问句。

郁温礼沉默片刻,没否认。

昨晚父亲和大伯在殡仪馆守灵。

他没去。

他觉得爷爷一定会回来看他亲手养大的腊梅树。

就在树下站了一夜。

温停雪脸色骤变地抬手,贴了贴他额头。

滚烫。

十一月的温度,不感冒发烧才怪!

“我知道你要去置办灵堂用品,但你能不能,先吃点饭,喝点药啊?”

她抓住他的手,眼神里写满执拗。

郁温礼浅浅笑了一下,点头。

……

进厨房做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做好。

是爷爷最喜欢的鸡丝粥。

蒸笼里还有几个形状可爱的奶香包。

温停雪忽然想到几天前,爷爷还在家的时候,郁温礼每天早上都会早起做饭。

粥是给爷爷喝的,奶香包是给她吃的。

闭了闭眼。

温停雪盛了两碗粥到客厅。

郁温礼静坐在沙发上,眼底有倦意,但他却没有休息的意思。

身子坐的笔直。

看到她进来,他笑着指了指手边,“药找到了。”

温停雪把粥放到他面前,说:

“温度正好,你吃完就把药带身上吧,半小时后记得喝。”

她知道他的心不在这儿,多留也是无益。

只反复叮嘱他一定要喝药。

还装了杯温水给他。

等郁温礼骑车离开后,温停雪洗漱一番,开始收拾小院。

灵堂要设在这里,自然要把里里外外都整理干净。

好在他们平日都有打扫,爷爷也习惯整洁。

难度不大,两三个小时轻松搞定。

温停雪把门锁了,打车去机场。

爷爷病逝的消息已经发了出去。

这几天,陆陆续续就会有人过来。

她要去安排。

-

快晚上的时候,灵堂搭设完毕。

郁温礼留下守夜。

次日早,洗把脸后,他又去办理火化手续,以及挑选墓地。

然后再赶回来,接受来宾吊唁。

几乎没有合眼的机会。

他也不给自己合眼的机会。

直到葬礼全部走完,他才轰然倒下。

病房外。

很多人过来探望,甚至还有媒体的身影。

却游不耐烦的处理。

但媒体怎么可能会放过郁温礼的新闻。

僵持不休中,池野带人过来。

他在江城的权威,没人敢挑衅。

短短几分钟,乌泱泱的走廊只剩下十几人。

池野捞了主治医师来问话,确定郁温礼身体没大碍,只需要休息后,又带人走了。

站在最外围的尚子骞也跟着离开。

打车回到浆浆家。

浆浆父亲问:“你朋友没事了?”

“嗯。”尚子骞点点头。

把给浆浆买的水果拿到厨房。

浆浆父亲眼神黯了黯,“那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尚子骞边洗水果,边说:“大概明天吧。”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浆浆父亲不舍地说,“这么多年都没好好聚聚,浆浆挺想你的。”

尚子骞对浆浆确实不错。

逢年过节他都会给浆浆买东西寄来。

他们也是经常联系,但见面不多。

这次要不是郁老离世,他估计也不会回江城。

尚子骞动作顿了顿,说:“一月中下旬会再回来一趟,然后……就不回了吧。”

江城对他而言,实在没有可留恋的。

他这次请假,一是参加郁老葬礼,二是去探望他老板,三就是看看浆浆和浆浆父亲。

他们算是他在这世上,少有的一份羁绊。

“一月中下旬啊?”浆浆父亲笑说,“那正好,浆浆一月十七的生日,到时候多留几天,一起过个年呗?”

“一月十七?”比他老板出狱早一天?

“对啊,”浆浆父亲上前一步,邀请道,“浆浆老早就念着,想跟你一起过生日,你看……”

期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