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媒体几句话,就把花妈花爸绕进去了。
“都说养儿能防老,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儿女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那我偏向儿子一点有什么问题?”花爸振振有词。
媒体们更乐了,“既然你觉得女儿不中用,一切靠儿子,为什么不让儿子出钱,还要靠女儿?这种双标的父母,虐待女儿,宠溺儿子。女儿独立自强,儿子养成巨婴,和你的巨婴儿子过吧。”
混在媒体群里的佟铭,遮了下鸭舌帽的帽檐,已经成功挑起媒体们的好奇和争论,可以功成身退了。
接下来,花父花母甚至都没进入写字楼内,就被媒体的口诛笔伐淹没。
保安一见是昨天闹事的人,也没放进去。
一家三口无功而返。
笙箫华碗的办公室里,黎箫和明昭阳站在窗边,看着被包围的人单势孤的父母。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接下来,就看她们网络上会不会发作了。”黎箫说。
“交给哥。”明昭阳勾着黎箫的肩,“见识一下哥的人脉!那个……花莳,现在怎么样?”
黎箫翻了下眼皮,“你不是有花莳微信吗?自己问啊!”
花莳和竺笙回了红河镇,暂时远离漩涡。
“花花心事重重,不愿与人说。但是对笙笙,最能敞开心扉。”明昭阳凭着对花莳的了解,认定了这一点。
“她们在研究精卫。”
上古神话中,炎帝的小女儿,游玩时溺于东海,死后化为精卫鸟。衔西山树枝和石子,以填塞东海。
倘若有了精卫的精神,还有什么苦难伤痛是不能克服的?
“女孩们,啊,真是勇敢啊!”明昭阳忍不住为她们点赞。“对了,赫律什么时候到?”
寄生虫的父母,不会止步于媒体的诘难,他们的心早就黑了。
唯有真正伤筋动骨,她们才可能放下吸血的念头。
“那是帝都网红赫律,你以为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吗?你什么时候回帝都?”
明昭阳“觑”了一声,“十一黄金周加上哥的年假有三周,怎么,不欢迎我?”
黎箫恍然,十一要到了,该是给笙笙一场旅游了。
只是眼下属实是多事之秋。
至于明昭阳,天晓得,他是真休假,还是心里放不下某人。
黎&明的网络防御战早已打响。
晚上的时候,网络上果然发酵了,发帖人直指在赤水发现当代不孝女典范,并影射不孝女为著名直播工作室的。上面还放了两张现场照片。
但很快,花父花母的言论视频就曝光了,狠狠打脸上面的那波言论。
网上关于养儿养女、男女平等、家暴又引发了一番热烈争论。
但无疑,这对父母成了众人眼中上蹿下跳的小丑。
黄金周已至。
十月二号,赤水的正阳宾馆,来了两位商务型男人。其中一个提着黑色公文包,身穿同款色风衣,梳着上世界九十年代偏分发型的中年人。
“赫律,他们的房号是401。”明昭阳殷勤表现,像个小跟班。
这不是他第一次搭档赫宸了,很有“狗腿子”的觉悟。
赫宸瞥了一眼他伸出的手,倘若在清代,和大内总管倒有几分像。“走吧。”
彼时的花家三口,正在暴躁地走来走去。
“怎么办?钱钱拿不到,人人见不到,他给的钱已经不够咱们接下来的房费了,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啊!。”说话的是花爸。
“一年不见,这死丫头变了。找了很硬的靠山不说,对咱们也敢说不了,反了天了!”这是花妈。
她习惯了唯唯诺诺的女儿,生杀予夺的大权,都在她这个母亲手中。
“要么趁着下班之际,冲上他们的办公室,把他给砸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花生的处事十分简单粗暴,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讨到便宜。
“不行不行,你疯了!要是让咱们赔,拿什么赔?”花爸“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花生的头。
门铃适时响起,花生一个箭步冲上去,“说不定是给咱们送房费的。”
门开了,露出了明昭阳那张脸。
“弟弟与我心有灵犀啊,迎接姐夫呀!”
花生后退一步,他还记得前两天的过肩摔,特么死姐夫就是笑面虎。
“你……你来干什么?”
明昭阳往旁边一让,露出赫宸充满严正威压的脸。“叔叔、阿姨,小舅子,给你们介绍一下,帝都赫勃格律师事务所首席大律赫宸先生,现为花莳的代理律师。”
赫勃格纯粹是明昭阳恶搞,听起来不明觉厉就对了。
反正老丈人一家都文盲。
赫宸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这个跟班小弟忒不正经。
在花家三口目瞪口呆、惶惶战战中,赫宸走了进来,从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了律师证,给他们扫了一眼。
“我接到花莳女士的委托,将对二位及胞弟多年来家暴、虐待,提起诉讼,同时花莳女士对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提出质疑。”
帝都的?大律师?
花爸花妈何时见过这阵仗,直接傻眼了。
等等,这死丫头还怀疑血缘,花妈又暴跳起来。“你和那个死丫头说,她是我生的,她永远摆脱不了这个事实,这就是命。她得认!”
赫宸敲了下桌子,不怒自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什么宿命的说法。你们可以自己请律师,如果请不起,法院也会委派。”
花爸花妈懂得不多,但电视剧总归看过,请律师最是烧钱。而且打官司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结果的,到时候非得耗死他们!
死丫头这招太狠了!
“不打官司!她不嫌丢人,我们还有老脸呢!和解。她给我们五十万,就算她还了养育之恩!”花爸没什么底气地说。
“叔叔请你搞清楚哦,打不打官司。不是你说了算!”明昭阳不吝于火上浇油!
“依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判处有期徒刑两年,拘役或管制。现在起诉罪名又增加一条,敲诈勒索!”赫宸薄唇翕动,条款倒背如流。
一听到判刑,花父花母跪了。
“我们不要钱了,我们这就回家……”
黄昏时分的赤水岸边,水色恢复清澈,黎箫穿着黑色风衣静立。
十月的风吹来,掀起风衣一角,上面绣着海水江崖纹。
身后有脚步声,黎箫没回头,“你来了?”
“是,我来了。”
毫无营养的对话,却代表彼此的心照不宣。
“薄勒,很好!你很好!走了还给我整出这么大动作。我该赞美你,还是暴揍你一顿?我的手实在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