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歌伶的生活作息是混乱的,自从开始了酒吧漂流行动。
夜场,她是强悍的销售小达人、临时驻唱以及美酒推销员;白天,她在家里补眠。
父母心疼自家女儿,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婿,积怨日重。
她和父母争辩,“这都是我自愿的,你们觉得我苦,我甘之如饴。如果不是我自己的房子小,我也不用把酒放在家里。我对你们保持了坦诚,你们都不支持我。我伤心了,哼。”
柳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能怎么办?宠着呗。
昨天,柳歌伶收到了席玖的信息,当然,这也是在她睡饱了之后。她回了一颗怦然跳动的小爱心。
酒吧,不能再去了。
可是,今天这家,是三里屯最大的酒吧,老板是帝都有名的二代,功课都做完了。如果搞定他,席酒的存货,差不多就都清掉了。再说,玖哥说最近来,也没说哪天啊。
做了一番心里建设,柳歌伶在晚上九点半,酒吧开始热闹时,出现了。
点名叫老板。
每一个行业,都有一个圈子,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月亮底下也是。
老板出来了,一副嬉皮士的打扮。柳歌伶推销酒的事,他略有耳闻。
“你说,你放着好好的歌手不当,跑酒吧里卖酒,何苦呢?”
柳歌伶打量着眼前这位,戴着一个耳钉,手臂有纹身,翘着二郎腿的家伙。“唐公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也不外乎如是。好在,我不光自己牟利,也为合作的伙伴带来利益。”
“全世界最好的酱香酒,遇见鸡尾酒,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哦,我已经证明了,它在消费者心里的好感度。”
圈里的人都叫这位老板为公子。虽比不得帝都四少,但好听就行了。唐老板嘿嘿笑,摸着不存在嘛胡子,“别说瞎话,第一的不是茅台吗?”
柳歌伶手指着君子席酒,“在我心目中,无论口感还是品质,它最好。唐公子,对你的酒吧来说,反正你都是有采购份额的。为什么不试试这款酒呢?我附赠配方。”
唐老板摩挲着指间的扳指,饶有兴致,“你的配方早就不是秘密了。我的调酒师,比你调的还好。咱都是帝都的,名人不说暗话,就这君子席酒,已经比大多数基酒都贵了。我提高售价,顾客未必买账啊。”
这些说辞柳歌伶听了无数遍,自有应对。“瞧唐公子说得,三里屯第一酒吧,往来都是二世祖公子哥,还差这么一点吗?”
唐老板往前迈了几步,魁梧的身材裹挟着压迫感,“柳小姐如果真的有诚意,做我这单买卖,我有个条件。你生得这么好看,我是不忍拒绝的。这样,你做几天我的女人,我就消化掉你的酒。彼此厌倦了,一拍两散,如何?”
柳歌伶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束起来。“帝都柳家千金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你确定你吗?”
柳歌伶的父亲,是个女儿奴,唐老板多少也听过一点。他眼角抽了一下。
“既然唐公子无意,我不强人所难。告辞,后会无期。”
柳歌伶拎起酒,作势要走,“三里屯那么多酒吧,总有老板识货。”
唐老板挡住了她的去路。“开个玩笑,柳小姐还当真了。这样吧,我这人也不喜欢斤斤计较,我说我的条件,你同意了咱们就成交。不同意拉倒。”
“说。”
“你说你调的酒好喝,你就调十杯,当着大家都面喝下去。这个过程,要在我酒吧的舞池中间进行,允许顾客围观和拍照。每喝一杯,我就买一瓶君子席酒。怎么样?”
柳歌伶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有几百万粉丝。而且唐老板这么做,分明是拿她当卖点,吸引顾客的,“唐公子未免太小气,十瓶君子席酒也就上万块。连我出场费的十一都不到。我不值当。我喝一杯,你买五十瓶,并且以后保留这个款酒菜单,就成交。”
柳歌伶也不打算做这单生意了,直接说了个不可能的条件,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没想到,唐老板同意了。
帝都果然人傻钱多。
柳歌伶“……”
一瓶君子席酒,零售价大约一千,五百瓶,就是五十万,要还是不要?
果断妥协,同意。
接下来,舞池里摆好了阵势。“新激情海岸”的配料齐备。酒吧的看客们都围了过来。
“柳小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