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之中,若说鬼使最恐惧的人是谁,那一定不是鬼祖。
因为鬼祖大人都懒得管他们,他们平时都见不到鬼祖大人。
鬼使们最害怕的是乌石大人,因为见了乌石大人的鬼使,一个也没留下。
明夜已经哭出了鼻涕泡。见状,南宫言寂更觉得自己的鬼域迟早要完。
他嫌弃地摆摆手,直接召唤出乌石过来。
阴影处,又是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不知不觉间竟已站在明夜身边。
周身气压骤然降低,明夜身子一僵,大气不敢喘,鼻涕泡还挂着。
“把他们都带下去,训练半年再出来。”王座之上的男人淡淡地吩咐。
乌石恭敬地点头,声线粗哑地问:“主,是全部鬼使吗?”
南宫言寂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暂时就明夜,六渊,无生,长樱,紫玉,五个吧。”
乌石点头称是,带着还处于懵逼中的明夜退下了。
大殿重新寂静下来。
然而南宫言寂却只在意自己的手指甲。
他盯着瞧了许久,眉头却越皱越深,片刻后,他抿唇,捏紧瓷瓶消失在原地。
……
云棠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天命宗几人决定明日出发前往妙春堂,若是要参加群英大比的话,这一走或许得花上个一年半载的。
她先是将自己戒子囊中剩下的灵药和妖兽材料都清点了一遍,又将自己炼制的丹药好生封好,随后是平日闲暇炼制的一些小暗器。
一番盘点下来,又带上了一些书,等云棠收拾好,竟然已经快要深夜。
望着桌上好几个戒子囊,云棠咂舌,觉得自己的东西有点多……不,应该是戒子囊有点小。
唔……等等。
她忽而看向自己的手腕儿,那个银色镯子低调地挂着,在烛光下闪烁着好看的银辉。
云棠眨眨眼,爱惜地摸了摸这个宝贝,她还是舍不得用。
这一番忙碌竟让她有些亢奋,云棠索性将戒子囊收好,熄了灯,径直跑到院子外面。
清冷的月牙高高挂着,皎洁的月辉慷慨地洒在一片白雪上,竟意外地有种明亮的感觉。
双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云棠舒服地感叹,顿时玩心大起,脚尖一跃便跳上房顶。
她看着底下厚厚的白雪地,心痒难耐,张开双手,眼睛一闭,整个人都朝前扑去。
上辈子作为一个南方人,云棠快乐地想着:让她试试摔在雪里是什么感觉!!!
南宫言寂好不容易寻到云棠的住处,刚过来就看到这一副场景。
“……”这小家伙发生了何事?至于这么想不开么?
鬼祖大人本不是管闲事的人,但他想到了自己手上的倒刺,便妥协了。
嗯,死前先帮他保养一下手吧。
于是云棠扑了个寂寞。
她还纳闷,不过三米高的房顶,自由落体也不至于花这么长功夫吧——然后她睁眼,发现自己被定在半空中了。
云棠:“……”
她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到了雪地里那一脸“多亏了我”的牛逼表情的红衣男人。
不是南宫言寂又是谁?!
“感谢便算了,你什么时候给我炼永葆青春丹?”男人一本正经地问。
云棠:“……”炼个屁。
她嘴角狠狠一抽,身子渐渐落地,南宫言寂已经踱步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