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河如今也是大功告成了!等找到吾儿,本尊就将这修真界掀飞!”屠囚爽朗大笑,“届时你两人可要来凑个热闹?”
南宫言寂兴致缺缺,“看情况吧。”
屠囚轻啧一声,也笑,“你这脾气也真是古怪,分明睚眦必报,半点亏都不吃,可对于报仇这事你却半点也不上心。”
他说罢,抬眸看了眼那两颗明亮的珠子,不禁叹息:“被人扒皮抽骨血放尽,连眼珠子都扣出来了,这你都能忍?过来跟着本尊一起打打杀杀肆意快活一回,何乐不为呢?”
南宫言寂光是想想那破烂又狼狈的模样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在写着抗拒。
“到时候再说……”他还是这句话。
屠囚又去看白岭,“你小子呢?跟着干爹干一票啊!”
白岭终于将视线从血河中移开,倒是不像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挑了挑眉,扯了扯唇,“人族妖族向来不合,更何况我都打了这么久了,这一票你说我干不干?”
“自然干!人族妖族不合,干爹也同他们有仇!”屠囚霸气地说,“也算是帮干爹报仇了!”
白岭笑了一声没再多说,却是忽然问起南宫言寂:“这血河……上一个玄阴之体,是你啊?”
南宫言寂挑眉,“妖王大人,话不能乱说啊,我只是个鬼,哪是什么玄阴之体啊。”
白岭看着南宫言寂,神色变了又变。
“还真是你啊……”他呐呐道。
南宫言寂洒洒手上的鲜红液体,纠正道,“那个拥有玄阴之体的南宫言寂,和如今的鬼祖大人,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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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鸢……”叶无求表情纠结地看着那头正在捣鼓阵法的云棠,“小师妹她,真的会传送阵吗?”
其实她们完全可以走路的,就是稍微多一点,咳,多很多时间而已。
如今的叶无求对云棠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师妹有金丹修为那里——并且看着云棠那十分不专业的手法,叶无求还是无法摆脱此前的印象。
她的小师妹,断不可能会这么多东西!..
叶无求担忧地看着正咬着牙往一块兽骨上刻纹路的云棠。
灵鸢沉默了一秒钟。
若是其他方面,譬如炼丹,譬如剑法,对于叶无求的质疑灵鸢都能立马开口回答“不用担心”……
但是这传送阵,啧,怎么说呢——小师姐的确是她见过最会使用阵法的人。
云棠的阵法向来灵活多变,即使她当着你的面刻一遍,你都不一定记得住。
不止别人,连云棠自己都不一定能完美复原自己刻的阵法,她每次都会有临时改动,偶尔灵感来了还会大改,操作多得她自己都懒得记。
总之每次,云棠都是根据需求来配阵法的。
但——回想起每次那惊心动魄的天旋地转之后,睁开眼同各种妖兽进行的爱的对视,灵鸢在心里流下了痛苦的泪。
“没事的二师姐……”灵鸢还是呼出一口气,笑着安慰叶无求,“放心好了!”
叶无求:“……”行吧。
师妹们要捣鼓,二师姐宠溺地等着,也不催。
云棠正在加最后一道符文。
她们三人要从妖界的某个角落传送到中州天命宗,云棠刻完一半,考虑到之前在妖族传送的教训,思考了片刻,她又将剩下的一半符文改了改。
这么远呢,还是加快一点,早点回宗门,早放心!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云棠拍了拍手,将手里已经变得精致小巧的兽骨抛了抛。
“好了!二师姐,灵鸢,我们走吧!”云棠朝着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