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眯着眼看着母子两人走远，过了许久才回答系统的问题：“算，也不算。”

系统：“……”你不要为难我小饼干。

它撇撇嘴，追问：“到底算不算啊！”

云棠摊手，等母子俩的背影消失在建筑中后便毫不留恋地转身，语气倒是有些无所谓，“那就算吧。”

“……”系统不解，“你的心魔为何会是母亲和弟弟呢？莫非你很想家？想到即将走火入魔的地步？”

若真是这样……那系统也只能报以同情。

“当然不是。”云棠语气中带了几分洒脱，“心魔算不上，只是有点记挂而已，所以这幻境中才会出现他们俩吧。”

“记挂？”系统回想起方才看到的小男孩，瘪着嘴巴一副快哭的模样，它一顿，“那你干嘛要欺负你弟弟？”

“不欺负怎么破阵？”

她很清醒。这是幻象，而非现实，不欺负了小云海，莫非还要让她同幻象中的母亲和弟弟一起美好生活么？

系统咋舌，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果然开始坍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咦，你弟弟跑出来了！”眼看着大楼正在消失，方才的小男孩儿却探了个头出来。

闻言，云棠身子一顿，回头便瞧着小云海已经跑了过来。

“姐姐。”男童软糯的声音响起。

云棠心底一震，随即皱眉看着他，不等她训斥的话说出口，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递出一个玩具给她。

“你会喜欢这个吗？”他眨着眼。

云棠垂眸，看到一个小挂件——这还是她之前买给他的挂件，让他挂在书包上别拿错了。

余光瞥见一抹急匆匆的身影，抬眸，果然看到女人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吓死妈妈了！”女人不由分说地将小云海抱起来，警惕又讨厌地看了眼云棠。

“我想把这个给……”

“给什么给，快回家。”女人抱着娃转身。

大楼宛如被火烧成灰的纸张一块一块随风而散，母子俩急忙奔向仅剩的楼道口。

小男孩被女人按在怀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清澈的眸中满是遗憾。

云棠最受不了这种。

她最后还是妥协似地挥了挥手，小云海看到了，双眼里满是欢喜……她心情又变得轻松起来。

“你弟还挺可爱的。”系统兀地出声。

云棠挥着手，到最后才又转过身去。

“那是自然。”随着她的话语声，身后的幻境悉数消散，但幻阵并没有消失。

场景很快变化，周遭似乎起了雾，白茫茫一片。

云棠干脆止住脚步，寻了个视线范围内的巨石坐了上去，好整以暇地等着幻象重现。

让她好好地瞧瞧，她都有哪些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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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让我做你的鬼使么？”

“大人，你看，现在你还想要我么？”

面前的‘云棠’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我要是成了你的鬼使，我们就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了。”

然而南宫言寂却无动于衷。

他还是那身玄衣，笔直地站在那里，木然地看着面前的‘云棠’胡言乱语。

“这幻阵还真是……”他嘴角扯了扯，表情轻蔑，“一点都不到位。”

这也太假了。

鬼祖大人十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