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黄，风雪肆虐，太虚阁的后山气压低得不太平。

身后只有一人。南宫言寂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所以在转过身来只看到顾褚一人时，他并不意外。

算起来，两人有好几百年没有见过对方了。

南宫言寂和姐姐生得像，顾褚看着，甚至笑了笑。

“倒是许久不见了，言寂。”他宛如寻常人家一样，作为姐夫一样亲切地打招呼。

南宫言寂嗤了一声，“几百年过去了，你身上的虚伪倒是一点没变，真让人恶心。”

顾褚淡淡地看着他，打量南宫言寂了一会儿后，见他似乎并没有重伤的模样，他有些意外，“另一枚凤羽当真在你那儿。”

说罢，他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似乎一点也不忌惮面前的红衣男人。

南宫言寂平静地看着他，勾了勾嘴角。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顾褚抬眼看他。

南宫言寂说：“我那枚凤羽还留着呢。”

“……”顾褚眼里有了波动，“什么意思？”

南宫言寂不疾不徐道：“多亏你的好儿子啊，把第二枚凤羽送到了我面前。”

顾褚：“……”

南宫言寂眼尖地瞧见顾褚胸膛起伏的幅度大了些，他心情极好地勾勾唇。

“怎么样？”他缓缓地开口，继续刺激顾褚：“当年你可不就是为了这两枚凤羽才对我姐下手的？如今却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哦，对了，听说冷乐那关女人还想着炼化它？”南宫言寂说着，已经走到顾褚面前，两人距离不过几步，他凉凉地开口，“挺不要脸的。”

顾褚沉沉地看着他，没说话。

空气中散发着不安的气息。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双方都心照不宣地出了手。

那一刻，昏黄的天色都暗了几分。

“哐当——”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太虚阁，宗门里面的弟子们都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不禁惶恐抬头。

“这是怎么了？”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嘶……好像是后山那边传来的……”

太虚阁的后山，一般除了阁主和大师兄，没人会去。

弟子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茫然却又莫名紧张，直到汪老颤颤巍巍地赶来，还带来了消失了许久的大师兄。

后山又是一阵动静，顾子初连忙朝着后山赶去，汪老一怔，连忙嘱咐弟子们不要乱跑，也急急跟了上去。

宁萱也在后山。

作为修真界第一剑修，顾褚的修为从没被人提起过，因为没人知道他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在顾子初说完之后，宁萱就连忙追着顾褚往后山去，但她完全跟不上顾褚的速度，且宁萱对太虚阁的后山并不是很熟悉，兜兜转转地许久，她才循着动静来到了后山。..

然而此时的后山，已经是一片废墟。

唯独中间立着一座墓碑，被保护得很好，一点损坏都没有。

宁萱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那墓碑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