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凭什么哄自己?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罢了,又不是真的。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不知多久,等她转过身,只瞧见男人仰面平躺在床,漆黑的夜里,隐隐约约,只能瞧见男人模糊的五官轮廓。
她摸了摸身后的被子,悄悄地替男人盖上,谁知被子甫一盖上,对方忽地伸出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没有睁眼,薄唇轻启,“气消了?”
她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心跳都停了一瞬,稍稍平复下来,绷着小脸道,“谁生气了。”
“好,你没生气。”男人勾起唇角。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听语气便知他一定在笑,恼羞道,“容湛!你太欺负人了!”
“我哪里欺负你了?”男人语调微扬,听起来没有丝毫困意。
楚晚盈不习惯他这种语调,弄得心里一时乱糟糟的,甩开他的手,蒙着被又缩回到角落里,干脆不理他了。
这人简直是蹬鼻子上脸,若再说一句怕又得吵起来。
实际上,她打从心里不喜与他吵架。
听出女孩的动作,容湛眸子瞬间睁开了,夜色中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微微偏头,叹了口气道,“生气归生气,别委屈了自己,夜里凉,这被子还是你盖吧。”
楚晚盈蒙着脑袋,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要。”
行,容湛心里暗哂,一会瞧你冷不冷。
随后屋内陷入了平静。
楚晚盈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迷迷糊糊中,原本冰凉的四周突然变得暖和起来。
趋于本能,她向着温暖的来源处又靠了靠。
似是略显不够,她干脆两手两脚之间圈住了火源,脸蛋还亲昵地蹭了蹭。
好舒服啊!她心中喟叹。
殊不知,男人此时此刻面容紧绷,垂眸瞧了一眼犹如八爪鱼般抱着自己的女孩,神色闪过一丝赧然。
这个女孩的睡相,还真是,委实不敢恭维。
他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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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他年少时曾应征入伍当过兵,在营中英勇杀敌,甚为勇猛,最后混到了一个不小的职位。就在村里人以为容家终于出了一个武将可光耀门楣之时,老容头突然被遣送回乡,自此以后整个人萎靡落魄,再也不复当年之勇。
至此乡里的传闻甚嚣尘上,传闻纷纷。
但乡里人么,最是喜欢传八卦嚼舌根,这事没过几年,便又换了新的传闻……
如此冷的寒冬,偶有几处农户出来几个农人在扫雪,在看见她时,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可她对这些浑然不觉,睁着一双盈盈杏眸,眸中有着不容人忽视的坚定毅然,朝着前方义无反顾地行进。
她身穿一件打满补丁的深色棉袄,脚上蹬着一双偏大的布棉鞋,棉鞋脚后跟的缝合处,还隐隐可见几团白色的棉花暴露在外面。
女娃站起身,抖了抖冻得红扑扑的小脑袋,帽檐上面的小雪花扑簌簌地掉满了她的肩头。
原本楚云婷就贪恋容湛的美色,迟迟放不下。此时他又来莫不是又要动摇到女儿的心?
容湛闻言,眸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似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弯唇哂笑,“楚夫人到底在怕什么?”
日暮西沉。
夕阳拖曳着少女羸弱瘦小的身影从山上下来。
楚晚盈望着天色,匆匆忙忙提着一篮子野菜就要下山。
在下山路过一处小溪时,楚晚盈觉得口有些渴,待要走到水边,就听到身旁树丛里传来一阵动静。
楚晚盈心里害怕的同时,又十分好奇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她壮着胆子,缓缓地拨开和她个头一般高的草丛,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她转身正要走,就觉得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棍,人登时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楚晚盈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屋和环境,心里着实害怕,可她自小不能说话,只好先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抓起角落里的一把锄头,悄悄地靠近了门边,只听门外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乍一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楚晚盈心里一惊。
这两个人她竟然都认识!
男的是村东头的老容头,女的是他媳妇赵氏。
只听赵氏说道:“你这个废物玩意儿!让你绑人都能绑错!我不是告诉你,我们家湛儿看上的是楚云婷吗?你怎么把这黄毛丫头给绑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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