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跟有千百万只小爪子在挠,真真是越睡不着越抓心挠肝儿。
扭头看着枕边人的睡颜,感受到她呼吸间轻微的热气,贺元凌在心里翻找着她可恶的地方,然后咬牙切齿翻身给她留个后脑勺。
过了一阵,他依旧没睡着,又翻回来。
悄摸摸跟做贼一般,小心翼翼把人捞进臂弯里……
“唔……困。”
“你睡你的。”
呸!
有些清醒的时候,沈华柔明显感觉得出某人与平日不同,她也觉得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比她更清楚的是始作俑者,得了便宜心里美滋滋,果然是要有技巧才更快乐。
沈华柔本就困得眼睛都挣不开,累狠又睡了过去,有疑惑也没精神问他。
结果再睡醒她也没想起来,但她发现了一个情况,贺元凌这几日都不急着出门。
他习惯早起,沈华柔大多数时候都在睡懒觉,起来的时候他要么就是已经吃过了早饭闲着没事做,要么就是急着出门去。
今天,他不仅没有吃了饭发闲,也没出门,还等着她一起吃早饭。
除开新婚的那几日,绝对称得上难得。
在某人一眼又一眼的窥视下,沈华柔咽下一口汤包终于忍不住看他。
“吃饭就吃饭,总看我做甚?”
“连个称呼都没了,昨天在岳父岳母面前还喊夫君呢。
呵……果然,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贺元凌又轻哼了声,瘪瘪嘴扭头给自己塞了一只包子。
那只包子她要吃四五口,他就这么一口塞了,撑得脸颊上鼓出来一个大包,囫囵嚼几下就这么咽了下去。
金黄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他一口就喝了半碗。
就在沈华柔愣怔着看他,疑惑他又是在发哪门子癔症的时候,他吃完了。
“你吃着,我去母亲那边一趟。”
然后,他就走了。
沈华柔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愣愣扭头去看阳春,“又发的哪门子疯?”
阳春愣愣的摇头,不太确定的提醒,“会不会,是为您没称呼?”
刚才三爷不是说了吗?夫人没唤他夫君。
“没睡醒么,平日也没称呼呐。”
还说她翻脸比翻书快,他自己不是?
就为个称呼,他还不是矫情?
上午沈华柔不打算去哪儿,还要把昨日带回的东西整理分到各房去。
至于贺元凌去找母亲,她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昨日三哥说淑明的夫君回来了,想来这几日就要登门。
他跟母亲提了,也好有个准备。
贺淑明比贺元凌小一岁,但贺元凌成亲得晚,反而在妹妹后面。
淑明的夫家姓陈,在隔壁长平镇上,陈家二老经营着一家杂货铺子,日子过得不说多富裕但也不错。
陈栋生得俊朗,嘴上又会说话,确实是个做买卖的人。
刚成亲头一年夫妻俩感情还好,两人也很快就有了儿子,去年也不知怎么的,陈栋突然就说要出门去闯荡。
家中娇妻幼儿,还有年迈的二老,日子也不是不能过,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下定了心非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