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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虽小,母爱伟大!在林凤的细心教导下,小风将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堆放得整整齐齐,令人一瞧便会徒增一种舒适之感,唯有美中不足的是光线太暗,晕黃的灯光下记录着两人的生活故事,或喜或悲。

人生就是在演戏,生活就是一本不太完美的剧本,随时可以修改过程。

风,从窗子空隙里钻进来,微凉微凉的,宛若一个人永久的记忆。

杨依依停止了哭泣,感觉屋子里空气不畅通,闷得慌。于是起身打开了窗子,风瞬间光临寒舍,冲淡一切。

“东阳!坐吧!”林凤吃力地说,两眼黯淡无光,显得十分疲惫,无精打采。

“嗯!”他回应着坐下,两眼深邃,不可猜测。或许在他阴沉的面容下掩盖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虚伪,谎言胜过一切。

林凤知道他城府太深,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男人。

“依依!你也坐!”林凤转眼瞧着杨依依,吩咐似的说。随即咳嗽不止,喘息连连,上气不接下气。

“妈……”杨依依瞅着她极端痛苦的模样,低垂着眼泪,十分忧郁,心里着急。

“不……要……说了,我……该……走了。”她抑制不住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而憔悴,一种红光掠过额前,阴云可怖。

“回光返照?”杨依依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不要走!依依需要妈妈!”杨依依说着嗷嗷痛苦,悲声动地震耳欲聋。

“妈……也……舍……不得呀!”林凤说着用眼瞧着田东阳,期待着他的回应。

“妈!您就放心吧!”他一本正经她说,倒也诚恳有加。

其实,男人最喜欢装饰自己,也是最容易善变的动物。

林凤倒没有责怪他,毕竟他是依依的丈夫,自己的女婿。她淡然一笑,顷刻之间沉默了,微微点头,两眼如电紧紧地盯着小风。因为,此刻亲人就在眼前,即将离去,放不下的东西或人就这么几个,人生好些悲悯啊!

她悠悠地叹息着,泪缓缓而出,打湿枕巾一大片。

“妈妈!妈妈……”小风稚嫩的声音扰乱屋子里的清净,催人泪下。

渐渐地,人生淡白,一切尽皆顺其自然。她走了,走得如此安详,林凤什么也没落下。两手冰冷如铁,缓缓地失去了余温,告别了人间岁月,走向另一扇大门。

人啊!飘浮一生,最后什么也没带走,或许更多的是遗憾与伤痛,仅仅让自己孤独承受罢了。

有些时刻,实在太困了,太累,多盼望有人给予依靠,温暖,哪怕是短暂的相聚,也是一种缘,一种幸福。

杨依依哭得宛若泪人,世俗的残忍吞噬着她冰凉的心,命运的安排巧妙是不是疏忽了她?

她不知道,一切来得太唐突,防不胜防,或许是无情的,惨无人道的。仅仅一颗脆弱的心能堪当大任吗?生活给予的色彩太斑驳离奇了,味道有些浓厚,令人失去意志。

或许生无可依,死无可恋。人生不完美也逼不得已,似乎理所当然地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