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不见了……”邓青妍皱起脸庞。还没觉醒印记时追赶师傅，结果忘了拴马。</p>

牧苏也没栓，但他的马还在。</p>

邓青妍用力吹口哨试图得到回应。另一边牧苏翻身上马，安逸望来。</p>

吹了半晌，气息不稳的邓青妍终于放弃，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声音软腻：“师傅，我们共乘一匹回去好了。”</p>

“那马受得了吗？”牧苏面露不忍。</p>

“您管马受得了受不了干嘛。”邓青妍上前几步，立在一旁抬头看他。“你忍心你最疼爱的徒弟跟着走吗？”</p>

“那你坐前面。”牧苏略带戒心说道。邓青妍有前科，哪怕有胸部也不能轻易相信。</p>

邓青妍应下。不知想到什么，脸颊忽然升起一片臊意，好在蓬头垢面看不真切。</p>

她翻身上马，棕马只是原地踏了几下，撑住了。</p>

这种情况，牧苏没敢拿出魔法海螺问路，只能借着天边落日勉强找了个大致方向，揽住邓青妍，双腿一夹马腹，于林中前行。</p>

鉴于邓青妍曾经给他的精神污染着实深刻，牧苏一路保持着最大克制。</p>

“师傅的胸膛好温暖啊……”邓青妍才不管这些。她放心缩在牧苏怀中，一动不动。</p>

牧苏找对了路。一炷香后二人回到官道，落日将影子拉得狭长。</p>

来时花了两个时辰，回去怕不是要深夜了。好在还有明天一整天时间，怎么想也来得及。</p>

邓青妍犯了话痨的老毛病，窝在牧苏怀里轻声讲述自己这一世世的经历。起初牧苏还听得进去，后来就开始脑壳痛，加上一阵颠簸，犯了困意。</p>

邓青妍很体贴的和牧苏换了位置。借着颠簸与身后柔软，牧苏很快睡了过去。</p>

再睁眼时，他趴在马上，邓青妍不见了。</p>

牧苏从马上坐起，环视周围。这是一片草地，不远处溪流潺潺，邓青妍就蹲坐在溪边。</p>

边缘树木稀疏一点，能够看到黄昏即将到来的那种火烧云，一边是溪流，一边是丛林，四周传来鸟叫。</p>

阿妍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比较爱干净的，看到溪水了，就凑过去洗漱。这个时候，牧苏的眼角一闪，就看到溪水里面有一团红色闪了一下，同时他隐约听到了“咯咯”的一声。</p>

牧苏突然感觉到不妙，对阿妍道：“小心一点，离溪水远点！”</p>

“怎么了？”阿妍转过头看了牧苏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和她以前的那种笑容不同，牧苏看着惊艳了一下。</p>

就在那一刹那，一下子，一条火红的蛇就猛地从溪水里钻了出来，一下就盘到了阿妍的脖子上，高高的昂起了它的头，发出了一连串凄厉而高亢的“咯咯咯”声。牧苏一看完了！丢掉手里的东西就冲过去，才迈出去第一步，就看着那“野鸡脖子”闪电一般的咬了下去。阿妍用手去挡却没有挡住，蛇头一下就咬住了她的脖子。她尖叫了一声，一把把蛇拽了下来，扔到一边，捂住脖子就倒在水里。</p>

牧苏忙上去抱起她，却见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了，喉咙动着想说话，眼里流着眼泪，似乎有一万个不甘心。牧苏头皮一下就麻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办了，整个人发起抖来。接着，只是几秒的工夫，她的眼神就涣散了，整个人软了下来，然后头也垂了下来。</p>

两分钟后，阿妍停止了呼吸，在牧苏怀里死去了。凌乱的黑发中俏丽的让人捉摸不透的脸庞凝固着一个惊讶的表情，牧苏抱着她，直到她最后断气，静下来，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p>

突然间牧苏感觉一切都停止了，心中悲切，想哭又哭不出来，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p>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p>